因为救他牺牲的那一刻，他就重生了……就好像，过去几十年从来没有真正活过。”

    “你也觉得，自己过去那么年，没有真正活过？”

    “嗯。只是在赚钱，讨别人开心，没有从中觉到乐趣和意义。”

    “现在呢？”

    “想让大家知有这样一个故事。想对世界好好讲述这个故事。”

    “有梦想了？想当导演？”

    “不知……没那么……”

    “他们叫你迈达斯。神话里的国王，可以石成金，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女。”

    “碰巧罢了……数字、模型、数量分析……这些事我确实很擅，比一般人擅得多，但并不代表我喜。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的字典里没有喜这个词。”

    “这是在跟我表白吗？”他在电话那轻笑。

    “……才没有。只是有好奇和羡慕，你怎么有那么多喜的东西？”

    “因为我善于发现。”

    赵亦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清扬的虫鸣，想，谢谢你，在一片狼藉之中，发现了我。

    第55章 小颜

    《狼牙》剧组在孟钦待了整整三个月。

    陈冀才有艺术家式的偏执, 一切讲求“实地”和“实景”, 使他的画面偏重原始粝的质，充满生活本真的味, 赵亦渐渐觉得，叶靖这个男人, 是真的存在过。

    就生活在这座没落凋敝的城市, 租了一间小屋，每天早晨推门去, 穿过沿途乞讨的孩童, 大吃一碗米线, 抹一抹嘴角，然后混迹于市井。他将刮得发青，肤像当地人晒得黑亮, 讲一地方言, 与所有贩毒组织的暗线都能搭得上关系，再没有故人能认得，这是京城那位金尊玉贵的叶家小公。

    曾经他一夜看尽安, 却在故事的最后, 义无反顾与黑狼同归于尽。

    手雷炸响的时刻，他回看了一山川以远，那里是国门所在。是鲜遍地的云南，游客在步行街和摊贩讨价还价, 姑娘穿着鲜艳的衣裳举起自拍杆。是一群他不认识也不认识他的人, 无知无觉穿梭于日常琐细之间, 与渊肩而过，再平安地回到他们的日常生活。

    因为有人默默守在了渊。

    赵亦在车上看现场剪，边看边用手指悄悄睛，很快手机信息，柏钧研从前排座位回，状似无意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