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嗓冒烟才在一家书店对面的刨冰店大窗里看见了正在吃冰的两个孩。

    两人其实早已经买完书了，但想想大哥跟那个白师傅还在摆摊卖，觉得丢人，不想去找他们。于是两人在路上走走逛逛，买吃买喝，了就找了家小店吃冰，打算晚上没人看得见了再回去。

    方晴石托着晒得发的鸭，着鼓的袋，心里腾地冒起一邪火，抓着两个孩打了几。

    方晴天哇哇地哭了起来，大喊着：“你凭啥打我！这钱又不是你挣的，是我爹给我的，我想咋儿不咋儿！你个文盲连学都不会上，也不会挣钱，还我吃冰了！家里白费那么多粮养你，就养你个不懂事的白儿狼！”

    小女孩也在旁边呜呜地哭。旁边的大人看不去，纷纷来劝他，让他孩别那么严，大天的孩来吃冰怎么了？

    一个中年人甚至把钱拍在桌上，厉声说：“不就是吃个冰吗？这些钱我替孩们了！你是孩的亲人吗？这么天连碗冰都不让孩们吃，还在大广众打人，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小心让人发到网络上，到时候你就名了！”

    方晴石茫然退了一步，心里憋屈地难受，举在空中的手却又无力地撂了来。

    他找了孩一午，吓得心都不，看见这俩孩不懂事地胡钱，还看不起给他们家挣钱的白大仙，他就不能打吗？他打自家弟妹怎么就要被人发到网上了，谁家孩从小不挨打的？

    旁边一个人看他收了手，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又教育他几句：“你家这两个孩又乖又听话，坐在这儿吃东西一不吵人，肯定不是那不懂事的孩。你是他哥哥还是什么人？孩也得讲究方法，小孩也是有自尊心的……”

    方晴天满汗珠泪珠混在一起，挣起来猛地尖叫了一声：“他才不是我哥！我哥在省城上中呢，我才没有这光会地摆摊的文盲哥哥！”

    方晴石心尖锐地疼了起来，恨不能立刻把这孩拽回去揍一顿。方晴天却十分捷地躲到客人后，尖叫：“叔叔你别让他把我逮走，不然回去我又要挨揍了，他得着机会就得打我——”

    这事越闹越大，店里几个年轻人已经端起手机录像拍照。方晴石隐约知他们是要拍自己，又不知该怎么阻止，连忙去抓他妹妹的胳膊，哀求般地喊：“晴儿，你劝劝晴天回来，大哥不打你们了，咱们回家去。你看大哥还给你们带了鸭来，本来是想让你们尝尝的……大哥就是找你们找得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