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了捻方晴石的脸颊，皱着眉说：“你还往脸上抹粉，我老方家没有这样的男人！你要让咱爷在天之灵看见了怎么想？赶去收拾了，换了这衣裳，家里那个人的事回我再跟你说。”

    方晴石摸着上轻柔的衣料，实在有些舍不得脱，努力辩解：“这是我帮着白先生摆摊儿挣来的钱，我没白要别人的东西。而且他们不是坏人……”

    方晴海抓住他的领，恼怒地说：“大哥你自己觉得自己跟从前还是一个人吗？你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穿新衣服，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们过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坐椅的男的？！”

    什么？衣服是白大神买的，跟推椅那位大仙有什么关系？

    ……难他尾没藏好，让二弟发现了？

    方晴石意识里虽然把连念初的份从白大仙改成了白莲神，对岳青峰的印象却还是柳大仙，听方晴海一问就想到他是了蛇尾，让弟弟发现他们不是人了！

    他倒了冷气，脑不知怎地比平常倒是清明些，虽然看着弟弟仍有些害怕，倒不会只能低挨数落，而是撑着答：“岳先生就是在咱家租房的游客，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之前没跟你说，是我的不对，可是咱们家这条件也不好，能租去挣几天租金难不好吗？你快考大学了，晴儿开学就要上中，晴天也大了……哥没什么本事，难得有这机会给你们攒学费总不能推去吧？”

    说到要攒学费，方晴海脸上的神稍稍放缓了些，总算不像刚才那样要吃人了。他轻叹了一声，安地拍了拍兄的背：“我是担心你遇上坏人。你一直在村儿里，不知外面有多，好多穿得好的都是骗，先给你一甜，以后就把你领到黑工厂卖了！你好好在家照顾晴、晴天他们，我明年上了大学就能打工赚钱，还能有奖学金，养得起你们。”

    方晴石稍稍放松来，跟他了屋，犹豫着怎么说以后要和连念初摆摊的事。方晴海并不想听他说话，打了盯着他洗脸，他就只好搓上胰洗了几遍，直到把洗成一片白汤才被放过。

    他洗完脸对着小圆镜照了照，自己看线和眉粉都洗净了，便想让方晴海过来检查。他的脸稍转开，忽然从镜一角看见方晴海的脸——那张脸上云密布，牙关咬，颚角绷一条弧线，仿佛随时要起来吃了他，中却闪着一丝悲凉意味。

    ……难二弟看到他变白了，就以为他会变娘炮，把弟妹们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