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镇的时她打方向盘又掉回去。

    车停在荒凉的公路边，梁薇抬手覆在额上，呼沉重。

    唤醒的她是孙祥的电话，他激动的说：“你妈醒了！你妈醒了！”

    梁薇淡淡的说：“醒了就行，我不来了，我先回去了。”

    孙祥在电话那苦苦哀求，“算孙叔求你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妈又病得重，医生说过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现在她睁了，你就过来和她说几句话让她看看你好不好？”

    梁薇赶回医院。

    可是她在想，云港乡的那个家现在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已经布满了蜘蛛网，那颗橘树是不是依旧青，纵使是人非。

    徐卫梅着呼面罩，还不能讲话，她看着梁薇，泪从角到枕上。

    梁薇不知能与她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和她对视。

    她们是母女，可能心有灵犀，能读懂彼此神里的东西。

    她在乞求她释怀。

    最终 ，梁薇妥协。

    她拉住徐卫梅的手，轻轻拍打了两，示意她放轻松放宽心。

    娴静的一个午，雨后空气清晰，这一切看起来倒也显得舒畅适人。

    ......

    待了一段时间，徐卫梅的气一般般，但是总归是慢慢会好起来的。梁薇本来打算过几天就离开龙市，每天对着她，总归有些不自在。

    和徐卫梅也有三四年没见过了，撇开这些事，梁薇的日过得还算快活。

    就像那些人表面看到的那样，天酒地，直播赚钱。

    九月末的那天，秋气。

    梁薇本来还在酒店睡觉，突然接到孙祥的电话，他说，她走了。

    毫无预兆的走了。

    梁薇赶到医院，尸已经被抬走了。

    她和孙祥一起坐在走廊的椅上，沉默着。

    孙祥双手供在一起撑着额，说：“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我就去买个饭，回来看到医生在抢救，一句话都没说，一句都没有......”他苍老的微红。

    脑溢血这东西，本来就......

    孙祥垂着脑袋，又说：“你真的别再怪她了，她是你妈啊！一辈都在为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