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似对视着夏侯正南的目光，开始环顾四周。

    装容易，奋斗难啊。

    谨然在心里叹气，其实他整个人还在懵的。

    除去正堂之上的夏侯父，堂左侧一排依次是杭家、天然居、旗山派、蜀山派等，右侧则是玄妙派、寒山派、暗楼、沧浪帮等，万贯楼距离堂上最远，却是距离门最近，此时他们的楼主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那表就仿佛刚瞅见一个包要捡，却被狗先叼走了。

    微妙的安静里，是莫名的压迫。

    不知为何，谨然到了戏文中的三堂会审。妆淡抹的角儿们这时候往往要喊上两句什么来着？哦对……

    “我冤枉啊——”

    谨然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正厅从安静变成了死静，连众人的呼声，窗外的鸟鸣声，都仿佛一并消失了，只剩他的尾音，绕在房梁，绵绵不绝。

    夏侯正南饶有兴味地挑眉：“还没问你就喊冤，岂不是不打自招？”

    明明戏谑大过愠怒，可夏侯正南的声音就是给人一无法息的压力，如果不看，光听，你会以为这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极威严，而非老者。

    谨然暗自调整呼，片刻后，才对上夏侯正南的睛，无害微笑：“不庄主问我什么话，我都冤，所以先喊了。”

    夏侯正南：“你倒是一不害怕。”

    谨然：“心怀坦天地宽。”

    夏侯正南眯起睛，久久不语，没人知他在想些什么，只知他的目光一瞬都没有离开过谨然。

    可其中的人就没那么好受了。夏侯正南的目光就像一条蛇，让谨然有一被从缠到脚的觉，粘腻的，不寒而栗。

    “夏侯庄主，”苦一师太缓缓开，一直没有声的她此刻虽神平和，但皱的眉表明她已无耐心，“是否可以开始问话了？”

    夏侯正南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低声吩咐边的人。

    人很快得令，快步跑来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看闹的熙攘人群，也让厅的压抑陡然上升。

    “郭少侠，”夏侯正南总算看向已在堂中站立多时的郭判，“你说昨夜曾见少侠鬼祟外，是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