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杀人偿命，”苦一师太忽然话锋一转，目凶光，“凶手，不能活。”

    夏侯正南眯起，第一次真正动了怒：“你说的那些，可有一样是赋儿杀人的证据？”

    但谨然不明白的是，若靳梨云一早就打定主意帮夏侯赋作证，为何还要向自己透小院？如果没有她绘声绘的那番描述，自己本不可能用“重现对话”这招夏侯赋承认见过聂双，更不会在小院寻到玉佩。倘若没有这些，他可能压儿就吓不到夏侯赋，更别说赌赢！

    全场众侠客倒一冷气，靠，这是作大死啊！

    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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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正南被噎了一，随即大笑：“对对，瞧我这记。”笑够了，他才转向谨然，好整以暇，“少侠，师太问我要代，我可就要问你要了。”

    夏侯正南连忙，乐得借坡驴：“师太所言极是。”

    这几乎是不用想的。

    夏侯正南兴趣地挑眉：“凶手在哪里？”

    夏侯正南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谨然

    苦一师太定定看着他：“庄主怎么问贫尼呢，这不应该是夏侯山庄给玄妙派的代么。”

    围观者们连倒气都不敢了，这不是摸老虎，这他妈的是踹啊！

    最后是夏侯赋。谨然以为就算上面的人都不是共犯，夏侯赋也肯定跑不了。可男人脸上的不可置信并不比围观的众江湖客少，而后随着靳梨云的讲述，这反常的神渐渐消散，最终成了如释重负。

接着是苦一师太，虽然可能微乎其微，以防万一，谨然还是将她列了怀疑对象。然而她却是所有人里最不掩饰心的，从最初听见夏侯赋是凶手时的震惊，到听自己推理杀人过程时的气愤，再到靳梨云来后的迷茫，以及现在“凶手又没了”的悲痛和失望，每一绪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论是脸上，还是底。

    谨然仰起：“靳梨云说她和夏侯赋在一起，又有什么证据！”

    所以，动机是什么？靳梨云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厢谨然百思不得其解，那厢靳梨云的故事已经讲完。全场江湖客们都听明白了，甭真假，反正这姑娘铁了心是要救心上人的，而这一举动，自然得被不肖搞得焦烂额的夏侯庄主的心，这不，老人家连语调都重新轻快起来了——

    谨然用同样的语气反相讥：“夏侯公与聂双有私，证据确凿，在聂双被害当夜曾与之会面并发生争吵，也证据确凿，怎么，单凭靳姑娘的一面之词就想将这些都推翻？”

    是啊，有了时间证人，谁都会如释重负的，哪怕这证人现得莫名其妙。

    谨然面上不动，一派自然：“在不是给庄主了吗？”

    苦一师太扯扯嘴角，冷冷的笑容里是掩不住的苦涩：“夏侯庄主言重了，若说教无方，贫尼又何尝不是。人死如灯灭，生前的也好，怨也罢，都随它去吧。”

    “苦一师太，老夫不是徇私之人，赋儿辜负了另徒，这是事实。养不教，父之过，老夫愧疚。您若是想责罚这个不肖，老夫绝不拦着，若是还有其他要求，也尽可提，夏侯山庄定当全力补偿。”

    夏侯正南脸沉了来：“你冤枉赋儿，老夫念在你查案心切，不予计较，怎么，还准备咬住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