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乖多好。”

    裴宵衣的脸确实不白了，但好像开始有变黑的趋势。

    谨然连忙闭嘴。

    两个人就这样在亭里相顾无言又相安无事地坐着。

    八月中的江面，风里带着汽，也带着凉意。谨然趴在桌案上，着风，听着浪，偶尔瞟一裴宵衣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竟觉得就这样一直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接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照白浪的说法，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抵达雾栖地界。其实从沧浪帮码到雾栖，是跨过了蜀中的，奈何跨过不等于路经，所以一说起这个，青风就一脸郁闷，说你们只往返一次，我他妈得往返两次。

    青风比在青门时少了一些轻佻，却更加潇洒不羁，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倒是夏侯赋，真算得上夹着尾人，平时除了跟杭家两兄弟说说话，多再跟谨然扯上半句，很少招惹别人，当然别人也不搭理他。其实杭明俊也是不太愿意搭理他的，但这理由没办法摆上台面，故而每次谈，都有些别扭。林巧星是唯一不惯病的，不碰见夏侯赋还好，一碰见就火，她一个姑娘家骂不什么脏话，但也没有好脸，久而久之，夏侯赋便避着她。

    有时谨然会觉得夏侯赋也可怜的，但一想到他那些事，又恨得牙。

    直到一个晚上，他俩又在船板上遇见，这回夏侯赋没喝酒，只空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谨然也是闲的，便走过去问了一嘴，想什么呢。夏侯赋迟疑半晌，说了一个姑娘的名字。那姑娘谨然不认识，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但这并不妨碍他黑线，继而直截了当问夏侯赋，你和靳梨云也算有婚约了，就不能检一些？夏侯赋很认真地想了想，末了对他叹息，天群芳争艳，只采一朵，难啊。至此，谨然对这人彻底绝望。或许男人风不是罪，但在他谨然这里，一边去。

    这天不知到了什么地界，船在码靠了岸，白浪和裘洋船采买，众伙伴们也总算能享受短暂的脚踏实地。

    憋了这许多天，青风直嚷着要去酒楼喝酒，房书路自然奉陪，谨然也想跟着，但他要去，丁若肯定去，丁若去，祈万贯没准也去，祈万贯去，保不齐就带上郭判，剩裴宵衣和几乎忘了也在船上的戈十七二人，你说带是不带？这么一想，谨然赶作罢，羡慕地看着人家哥俩勾肩搭背上了街，他只得默默回了船。

    江面上今天风有大，靠在岸边的船不住地摇晃。

    谨然握栏杆，终于稳当上了船板，这才看见定尘正坐在船艄的角落那里，背对船板，面对江，不知是冥想还是打坐。

    船板上没有其他人，谨然也就走了过去：“小师父。”

    定尘没有动，也没有回，只淡淡地问：“怎么没船？”

    谨然也跟着坐来，盘起，正正经经的样：“人多了太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