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然在看见裴宵衣的瞬间，便什么都忘了，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往男人的方向奔。可就在撞上围堵人墙的一刹那，被一只手狠狠拽住！

    “你他妈放开我——”谨然觉得自己要疯，再看那习武场中央一，他就会疯！

    戈十七纹丝不动，手上的力愈发狠了：“他现在已经不是裴宵衣了，你冲上去就是送死，他本认不得你！”

    争执间，又有十几个人凶狠上前，然很快，便被裴宵衣击退。与其他药人不同的是，裴宵衣并不主动寻找攻击目标，他就像一座久远的雕像，伫立在那儿，无思，无想，无，无惧，可你不能靠近。他似乎有着自己的安全距离，一切突破这个距离的生命，都要死。

    不是没有试过人海战术，可依然是不行。当舍冲锋的人们相继倒，混在中间的人，或者躲在后面的人，便再没了送死的勇气。

    其他门派都去追捕靳家母女了，如今这习武场边的主力，即是沧浪帮和暗楼。裘天海是生意人，戈松香是搞杀手营生的，两个人都喜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围剿药人本是比追捕靳家母女更省时省力的事，前面的一切也都在两位掌门的掌控之中，直到剩棘手的裴宵衣。

    裴宵衣的武功之让人吃惊，手执九节鞭，竟无人能够近。

    门徒弟死了一茬又一茬，裘天海认怂，指望戈松香手，戈松香让义们看着办，可掷去的暗竟都被裴宵衣打掉。戈松香这才终于，起了杀心。这世上很少有人是戈松香想杀却杀不掉的，义们只学了他的，便已让江湖闻风丧胆。所以能让他动手，裴宵衣在九泉之，也该觉得荣幸。然而当他悄无声息将淬了毒的暗镖夹在指间时，自己最重的义忽然跪地，恳求放那人一条生路。

    戈十七是戈松香锻造得最得意的一把刀，杀人无声，见血封侯。他养了这把刀二十年，却是第一次从其中听见“求”字。裴宵衣的死活戈松香不在乎，但这一求，让他心愉悦。任何换都是等价的，他现在不提，只是尚未想好，但在他同意的瞬间，二人已经心照不宣。

    毒镖换成了药镖，可惜，裴宵衣竟然没倒。

    靳夫人控制了他的心神，没想到，质也发生了改变。戈松香始料未及，难得起了懊恼。可即便裴宵衣没被蒙汗药放倒，只要自己不杀他，易仍有效。

    如此这般，惨烈的厮杀在只剩裴宵衣一人时，变成了剑弩张的对峙。

    没多久，三个不速之客便到了。

    “放开我，”谨然已经冷静来，起码表面上是这样，他的声音里有着某极力压抑的绪，使他看起来沉着得可怕，“再这么去他迟早会力耗尽，我不能睁睁看着他死。”

    戈十七低声：“义父已经答应了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