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才反应过来，程扬除了这些甚至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似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能整天嘻嘻哈哈的，未必代表他真的开心。

    那天晚上程扬嘀咕了一路，沈铭就一边扶着他，一边听，偶尔回应着，他让程扬别放弃，想办法给程扬输

    沈铭垂眸看着他，他以前也羡慕过程扬，对程扬来说，很多东西都比他容易很多倍。比如钱，比如他想娱乐圈。

…”程扬猛地推开了沈铭，后退好几步，“我妈要结婚了……宋锐也不要我了，连你都嫌我烦……我已经不想呆在这里了……”

    程扬盯着地面，好一会儿，摇摇，“没有，有什么好说的。”

    沈铭愣了愣，他想起来了，程扬当时离开国的时候，他妈妈还来过一趟宿舍。说是当天早上的飞机，说好他妈妈送他去机场，可实际上程扬在一个礼拜之前就走了。

    程扬打电话给了沈铭，说他怕他也像他父亲一样，一辈都没有人陪，就这么死心的等着，自己都不知自己在等什么，然后孤独终老。

    沈铭自己也曾经赔笑到脸僵，但实际上心里的累倦却一天比一天多。

    程妈妈是个思想很前卫的人，她不觉得离婚有什么问题，离婚后和程爸爸还有些来往，当初程扬被法律判定跟了程妈妈，但他偷偷的和沈铭说过，他其实更喜他爸。

    沈铭想说宋锐不排斥同恋，宋锐和他说过的，可那能接受也不代表自己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何况要真的是能接受却拒绝了程扬，伤害不就更了一步么？

    程爸爸就是这样，他知给不了自己妻想要的东西，就退一步还了她自由。他这辈都没过上太富足的生活，却想尽办法攒够了一张去国见程扬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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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程扬也和他断断续续提过自己家的事，程扬的父亲是个老实憨厚的人，结婚久了，他妈妈渐渐的就不怎么喜他父亲了，两个世界的人最终也没能真的绑定在一起，之后他妈妈选择了离婚。

    “啊？”沈铭一顿，抬起来，苦笑着摇摇，“怎么可能，是不是同恋你都是程老三，别瞎想了。”

    那个时候的程扬说他看见自己父亲站在门的时候突然觉得特别的害怕，他爸有多喜他妈，从他爸那一生都没有娶妻可以看。

    “老四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变态？”程扬的声音突然传来。

    那时候的沈铭还理解不了程扬话里的意思，但那天之后第二个月，程扬就订婚了，再过一个月，沈铭收到了那张漂洋过海的喜帖。

    何况他自己也是呢，当初被夏青摔的时候，看上去也未必比现在的程扬好看几分，又何苦去五十步笑百步的事？

    程爸爸不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他什么都会尽心，程扬小时候特别喜电影，那个时候看电影是件非常难的事，程妈妈几经求票无果选择了放弃，在听说电影的容和风筝有关之后，程爸爸给程扬扎了个风筝，两个人去乡玩了一天，程扬那之后也没再看那场电影，在他心里，那一天的记忆早就超过了那场电影的重量。

    他说着，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最后一句话甚至有些哽咽。

    他想着，好半天，才走上前去，也脆一坐在了他面前，“你和老大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