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起来，宁静地凝视著窗外。

    苏陌在门站了一阵，一刻之後才撑起笑容，快步走到病床旁边将东西放好，然後凑到男人边，轻声说：“你醒来了？在看什麽？”

    姚一霖并没有答话，只是在苏陌跟著往外看的时候，安静地收回了目光。

    苏陌回看了看男人，在姚一霖别过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些一滞。但是一刻他又打起神，“媳妇儿，你饿不饿？过年了我煮了寿面，我们一起吃一。”

    苏陌找到了事，转而又神奕奕起来。他去给姚一霖盛了一大碗面，然後捧著腾腾的汤到床边，接著在病床边坐了来，细心地用筷将面线捞起来放在汤匙里，等到凉了一些才送到男人嘴边。

    姚一霖在沈默了片刻之後，扭看著少年，但是他抿著，等到苏陌举得手都酸了的时候，才张哑声地说：“……我自己来。”

    苏陌顿了顿，还没应话就见姚一霖伸左手，将手里的碗有些地接了过去。

    男人微微著气，他左手撑著碗的边缘，然後缓慢地抬起了右手。男人的右手还缠著纱布，外型有些扭曲，乍看之麽指和指像是连在一块儿，小指的地方似是去掉了小半截，让人瞧著不由得由心底觉得发寒。

    苏陌有些心悸地垂了垂脑袋，两随著姚一霖当的动作。

    姚一霖试图用右手执起勺，尽手腕是能使得上力气的，但是手掌却支撑不起那一重量，在勉试了几次之後，苏陌有些不忍地站起来，伸手环住了男人的双肩，红著眶轻声劝：“没事的，医生不是说了麽？要等到完全好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姚一霖猛地一震，陡地挣开将少年往旁使劲儿推开，将前的东西掼到了地上，别过一次冲著少年嘶吼：“时间！时间！那到底还要多久的时间！你们直白地说我这只手废了不就成了！你们把我当成傻耍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

    苏陌脸难看地倒退了几步，在发现姚一霖像是要落泪的时候，忙上前去搂住了男人。姚一霖用力地挣了几，最後将脸埋少年的膛里，恍如受伤的野兽一般用左手攀住苏陌的双肩。

    苏陌频频地亲吻男人的发丝，轻声地安抚：“没事的、真没事的，姚一霖，我从来都不骗你……要治多多久我都陪你，没事的……”

    男人颤抖地著气，不甘怨恨地咬住了牙。苏陌中噙著心酸的泪，一整夜都不住地说：“我哪可怜你了，我是心疼你……心疼的意思你知不知？只有你的人才会心疼你，我死你了你知不知。你别害怕，有我在呢，有我陪著你一辈，你去哪我都跟著，你想赖也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