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

    2007年。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缘，希望可以动上天······”誓言唱的一首《求佛》正火遍大江南北，在街边的两元店铺和中年人的手机里单曲循环。卫成黑着脸抓公车上的扶手，然而一秒公车剧烈的颠簸了两，一边染着青绿发的二混撞在他的边。二混撞着人不歉，一翻，把“金立语音王”手机开到最大声，一首《隐形的翅膀》随着破烂音响撕心裂肺地吼了来。

    卫成：“······”他烦躁的靠在窗边，乡间的特有的味混着一煤渣味扑面而来，小镇的路还没修好，泥路上窜一条土狗，司机猛踩刹车，整辆车上的人像坐过山车一般齐齐甩到后面。卫成抓得，先前的二混骨似地正好甩在他的上，卫成抖了抖肩膀，神冰凉地看了那混一。

    或许是被他这神刺到，混手忙脚地爬起来，神讪讪的，自己又低声嘀嘀咕咕什么。卫成懒得多看他一，了太。这次回镇上是受他所托。

    他与小时候关系亲厚，后来嫁了人便离了家，弟两人都忙着奔波生计，互相之间虽然联系少了，还是不错的。这回的事还是嫁人后第一次拜托他帮忙，和夫有了孩却没有力照顾，只能托给家里的老人，他们一年也只回家一回，没想到他们的儿居然学坏了。

    卫成想起自己只见过几面的外甥，只见过五六岁时的模样——乡孩特有的有些发黑的肤，睛黑亮，笑起来右边的一个小酒窝，趴在木凳上抓着铅笔写作业。这样的孩，想不到他居然学坏——据所说，甚至已经闹到退学的地步了。

    “小成，这事我们真的没办法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他油盐不，我害怕他以后要坐牢的，我们真的不知怎么办，”边哭边说，“仔仔小时候想，多赚钱给他读大学，结果现在中都读不完了，我没读到什么书，就想让他好一。你把他接过去，我给他办转学，你帮我们看着他······”

    卫成没法不答应。他上大学时，是他拿了第一学期的学费。

    而他这次来，就是来接人。

    公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摇摇晃晃地停，“镇上到咯——”一车的人沙丁鱼罐一样了车，卫成了把汗，打量起前故乡的小镇。稻田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建筑工地，街上开着四五家黑网吧，里面人攒动，街上着施工帽的工人斜靠在托车边烟，旁边还有个穿着破背心的男孩地看着。越往里走，发现两家发廊，里面坐着发五颜六的青年。

    再左拐杨妈早铺也消失了，现在是一家卖仔的小店，还有个移动营业厅。卫成百集地看着，发现小桥还在，探一看里面是几个漂在河面上的营养快线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