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很沉的一觉，甚至一觉醒来后张斌合一时间想不起自己何。绵绵的床，净的被，他坐起来看到床柜上摆着一杯。

    他回来了。

    走到洗手间他陌生又熟悉地看到洗脸台上自己的牙刷巾，张斌合呆呆地看着镜。他个蹿了一节，黑板寸摸上去刺刺的，一双却灰蒙蒙的。

    卫成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就如同他从未离开过一样，就如同他刚刚放学回来一样，可张斌合不敢抬看他，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生分得很。

    “学校那边当时给你办了休学，还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张斌合右手拿筷左手拿勺，疯狂地往嘴里东西，咽一后急忙开，“太好吃了。”他前前后后添了三回饭，摸着浑圆的肚宣布自己要去上学。

    上学能比打工还痛苦吗！

    书桌前台灯张猪对着数学课本抓耳挠腮，没过几分钟却掏了手机，他好久没有踏踏实实上个网，松了气，才发现网上更新换代速度太快，几乎都有跟不上节奏了。

    猪咬牙放手机，对着课本一字一句地念，大脑沉沉，昏昏睡。书上的字变得小蚂蚁大小，他勉勉看完第一单元，打着哈欠爬到床上睡觉。

    另一个房间里卫成也关了电脑，松了久以来的一气。

    两人睡着后谁也没看到不时亮起的手机屏幕。而当张斌合一大清早爬起来上学，穿着校服困倦地刷牙时才发现——群里的消息已经炸开了锅。

    红橙黄绿青蓝紫里的“红”，自杀了。

    张斌合还记得他，小镇里最先染了发的人，一火红的发足足有近十厘米，总是穿着破仔，又又酷，给自己讲笑话。这样一个人自杀——群里各消息不断弹了来，逐渐拼凑了一个大致的故事节：他们在空间玩自残照片游戏，“红”不小心失手切到了主动脉。

    “小合，你没事吧？”

    张斌合惨白着一张脸，“我的朋友，我，他……”虽然他们在一起玩时，总是胡侃，说着什么死也不怕的话，可真让死亡的影到了边，又会不由自主地哆嗦。

    “据说晚上就送到了医院抢救，现在况怎么样我们也不知……跟他玩游戏的那人自己退群了，好友也全删掉了。”

    “现在我们找不到人，要是找到了……”

    “我不要，还是去学校吧。”张斌合抓起桌上的面包，三步两步往学校跑去，一路上他想着“红”的事，希望他能够被抢救回来。他并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