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李怀熙也愣了。

    “我那时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啊？就知家里多个人，多双筷而已，看亲娘和看婆婆能一样吗？”程秀瞪了一小儿，虽觉得自己这心事跟他说有些对弹琴，不过这些话她除了亲生的小儿也找不到别人说，只能叹了气把心里话说了来，“再说，我也不是你大哥的亲娘，虽然这些年我待那哥俩自认没有亏心的地方，可儿娶了媳妇本来就容易忘了娘，何况我这还是后娘……我虽然有个状元儿，早些年也嫁过秀才，可我自己个儿的半斤八两我还是知的，没读过书、没认过字，万一哪句话和媳妇说错了，惹人笑话倒不要，惹恼了人家就成了讨人嫌了，要是再让你大哥为难，我这、

    “不会，”屠娘说来第一句，往后的就顺溜了，坐在椅上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我嫁了两回都没有过一个婆婆，连媳妇茶都没给人敬过，可不是不会吗？！”

一个想要避嫌的都没有，该捋胳膊的捋胳膊，该卷袖的卷袖，李怀熙倒有心想要提醒她们他为男的事实，不过最后还是没多嘴开，想也知她们会怎么回答他，还不如不说。

    这时他娘端着盆走过来，随手甩给他一块巾说，“去洗脸，把猫放让它自己玩去，一会儿厨来了到都是锅碗瓢盆，省得它在这儿捣。”

    “那不是还有我姥姥呢吗？我姥姥有三个儿媳妇呢，我大舅刚结婚那会儿您不是还没阁，怎么不会给人当婆婆啊？”李怀熙奇怪了！

    李怀熙自去洗脸，没敢去给自己的猫打抱不平，他觉得他娘今天有些奇怪，虽然安排事也有条有理的，可看着怎么都带着慌张劲儿，即使教训猫也是明显的没事儿找事儿，纯粹找茬。

    挨到午，李龙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准备去迎亲了，李怀熙发现他娘的慌张劲儿转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度，一会儿看看门上的‘囍’字贴得牢不牢靠，一会儿又去检查待客的茶果可是准备充分，总之是没苍蝇一样转，全没有往日的镇定。

    李怀熙接过盆没说什么，而猫向来和女主人不对盘，听见话不好支起冲着屠娘呲了呲牙，在李怀熙肩膀上一使力，自己到院里的桃树上去了，屠娘因此又嚷了一句，“有本事你就在树上呆着别动，呆一天！”

    这是真慌了！

    李怀熙看着惊奇，也看着闹心，最后忍不住把他娘拉到一边问，“娘，您这转什么呢？一会儿宾客就上门了，您还不赶的到前面去，就让我爹一个人在那儿支应着啊？”

    “啊？知了知了，我上就去……怀熙，你看看娘今天穿的还行不？是不是颜太艳了看着不庄重？我柜里还一暗一的，要不要换？我，我上这钗大不大？我不这有珠的吧……”

    李四指不上，李怀熙只能先冒充贴心小棉袄，把他娘扶到椅上，又倒了杯给他娘到手里，等他娘喝了一以后才问，“娘，您怎么了？不就是成了婆婆了吗？怎么把您慌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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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慌！”屠娘意识的反驳，结果一对上小儿的睛就败了阵，“你当婆婆是好当的？我，我好像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