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儿--"蒋太太曹氏在一边看得心惊，此时连忙声招呼，"你大厨累了，别缠着她，到娘这里来。"

    小胖便是蒋家的宝贝儿，独蒋柏华。他被桃华举起来，正乐得咯咯笑，猛然听见胖胖二字，上摇着脑袋，着急地反驳："不，胖胖，柏--哥。"他还不会发哥儿的音，纠结了半天也只能说成这样了。

    桃华在小胖两边小脸上各亲了一，才把他放回地上。柏哥儿还有些意犹未尽，扯着桃华的裙："，飞，飞。"到底是男孩胆大，他很喜被举起来。

    "爹爹！"柏哥儿摇摇晃晃地奔上去，一把抱住蒋老爷的，"柏哥，听话，

    桃华在一旁没说话。柏哥儿却不大兴，推开蒋燕华要抱他的手，仍旧扯着桃华的裙不放。

    柏哥儿就不大兴的模样来。他虽然还算得上是个好哄的孩，可到底年纪小，有时候也不肯听话，依旧拉了桃华要她玩飞飞。曹氏一筹莫展，倒是蒋燕华走过来，温声语地："柏哥儿乖，听娘的话，大累了，二给你画儿瞧，好不好？"

    地丁儿听她娘这么一说，猛然想起来："大姑娘今儿了些心，还说剩的给我们分分，我得赶回去，免得被刘婆都自己拿光了。"一溜烟的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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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娘随手了她一把："行了，你这嘴就是藏不住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算了，别再跟人说了。如今你在厨房，也捡不少东西呢，这活计可不能丢了。大姑娘说是不读书，可这家里的生意她都一手，能耐着呢。以后她嫁去，那自是太太当家，如今她还在，你就少说两句。"蒋家主少，每日的饭总有余的，地丁儿也能分些。尤其大姑娘蒋桃华时常个心什么的，也都有她们一份。

    "谁不听娘的话啦？"蒋老爷从屋外笑着走来，对小儿晃晃手里拎的东西，"柏哥儿不听话，可没有芝麻糖吃。"

    厅里的丫鬟带蒋柏华的娘都偷笑起来。大姑娘跟哥儿天天都闹这一，偏偏哥儿每次都要很认真地辩驳，瞧着实在有趣儿。

    蒋家人用饭，总在厅上，此刻里已经摆开桌椅，曹氏的大丫鬟白果正在摆碗筷。

    曹氏是三年前嫁蒋家的。她是再嫁之人，前夫病亡后因无被休，家产被族里占了去，连着生的女儿都跟她一起被撵了来。后来媒人说合，嫁了蒋老爷，如今生了柏哥儿，也算是一家和睦。只是她胆小，平日里就想把柏哥儿地拢在边，每次看见他跟桃华玩"飞飞"，都是心惊胆战，生怕把儿摔了。

    桃华也笑起来："哦，不是胖胖是柏哥儿啊--我们柏哥儿真聪明！"

    桃华才去，就有一个小胖摇摇晃晃地扑到她前，桃华顿时睛一亮，弯腰把他抱起来往空中一举，"哟，胖胖！"

说，二姑娘整日就是写字画画，这才是才女呢。大姑娘不是绣个就是厨个菜，从前咱们在郑家，几时见过郑家的小们厨？依我看，二姑娘虽不如大姑娘生得貌，这份文气却比大姑娘。"他们一家的旧主姓郑，原是苏州同知，因犯事被抄了，发卖府中人，才辗转到了蒋家。郑家有三位姑娘，个个都是十指不沾，连针线都不大，终日就是诗作画，地丁儿虽是使丫，却也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