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苏老郎中今年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倒也不用再避讳什么，直接就请到曹氏屋里来，略一见礼便坐诊脉，片刻之后收回手："只是肝气上逆，可是为着什么事动了气？这气最伤肝，日常还要仔细保养才是，有什么大事小，且不要往心上去。"

    蒋燕华忙捧了纸笔上来："还请苏爷爷开方。"

    苏老郎中摆了摆手："用钩藤天麻饮也就是了。这方你们药堂里人人皆知--"他说到这里，忽然了鼻，向旁边的桌看了过去，"这是什么？钩藤汤？既熬来了怎么不用？"

    苏老郎中问这个问题纯粹是无心之语。曹氏这不算什么大病，只是既然胁疼得厉害，能立刻用些药缓解一自是好的。他闻到屋里有汤药的气味，还当是曹氏时常发这病，因此知先熬了来。但转一瞧汤碗是满的，且已经有些凉了，因此才有这一问，也不过是顺而已。

    可这话一说来，曹氏还未曾怎样，蒋燕华的脸却胀红了，支吾："这，这是园里摘来的鲜钩藤……"

    "鲜钩藤也可用得。"苏老郎中知蒋家的习惯，园里的草都是可药的，日常若有什么小病痛不及抓药的，倒可就地取材。

    这蒋燕华无话可说。曹氏见女儿一脸窘，忙："是我嫌太了，才放在那里晾一晾……"

    苏老郎中此次过来本是有事找桃华的，既已诊过脉定了方剂，便无心再关注此事，起示意一，便跟着桃华去了前的厅。

    "今日我那里去了个病人，说是从蒋氏药堂得了指过去的。"苏老郎中开门见山，"又是那个病症。"

    桃华对宋账房的说法，是她在苏老郎中那里见过相似的病症，因此才能辨识十五的病。其实只有苏老郎中知，当初他那个病人的病症，还是跟着蒋锡去串门的桃华给了提示，他才诊断的。

    "是。不过我瞧着，比从前那个要轻得多。"厅里再无第三人，连薄荷都给打发去了，桃华说话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可也已经是显症……"苏老郎中有些发愁，"我问了几句，病人说是在军中效力。军中平日练，战时对阵，舞刀枪的，只怕不好。"军士们几乎每天都是大量运动，血栓脱落的危险简直是成十倍百倍的增加。

    "苏爷爷把话对他说明白便是了。倘若他要保命，还是解甲归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