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里最后一件东西却是一艘铜质小帆船，仿着船等比例缩小的，只有半尺。这是给蒋柏华的，只是东西不大，份量却不轻，蒋柏华这会儿恐怕还拿不动。

    曹氏看她走了，叹了气将手中镜放："如今可算是把大姑娘惹着了。瞧这些天跟我说话，都是不冷不的。就连要给她过生辰，她也不肯。"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若是那日喝了她熬的什么藤汤，或许还好些。唉，若是当时不听你的便好了……"

    蒋燕华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了。当时明明是她看着曹氏也不信桃华，并不想喝那钩藤汤，这才言拦阻的，如今倒都算是她的错了。母亲这总把事推到别人上去的病，刚来蒋家时倒也不曾来，这些日却是又故态复萌了。

    ☆、新茶

    曹氏母女两个这一番话，桃华自然没有听到。不过即使听到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有好多事要呢。

    只是自己的亲娘，她也只能听着，还要开解她："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是冷淡些罢了。"

查一批假药来，船主为了激，从朋友特地挑来送他的，的银不过是外卖价的十分之一。这些蒋锡都在信里写了，曹氏仔细看了信后，自然会知。

    蒋燕华轻轻哼了一声，不想去接母亲的话。她对曹五老爷一家的可不如曹氏那般好。的确，她和曹氏被陈家赶来的时候，是曹五老爷收留了她们。可是之后再嫁蒋家时，蒋家送来的聘礼就已经留了一半给曹五老爷，更不必说曹氏带来的嫁妆还不是陆续又贴补回了曹家？这样算来，她和曹氏母女两个，真也不欠曹五老爷什么了。再说，就算将来曹五老爷真谋了好差事，她和母亲也未必能沾到什么光呢。

    庄上的玳玳树今年算是第一次有这样大面积的开，选那将开未开的饱满，于清晨采摘来，立刻送窖中窖茶。从四月到六月底，第一批茶已然可以窖了。

    桃华随手捡了一面小镜："我不惯用香，香就留给太太和妹妹。我就先回去了。"不知是不是上辈在爷爷边闻了太多的药材味，她现在倒觉得药香比香脂粉香闻着更亲切些。何况这时候的香味都太重了，对她这嗅觉格外灵的人很有刺激。

    桃华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庄上还有事，我明日要去瞧瞧。"到了玳玳树开的时候了，她得去看看。

    "若她告诉了老爷可怎么办？"曹氏一想起这事，连手里的新鲜玩艺儿也不能令她开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蒋燕华心里暗暗抱怨，嘴上却还要："母亲放心。既无实证，父亲也不能说什么的。"到底忍不住要说一句，"只是母亲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事了！再有次，只怕就不会善罢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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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见了捎给儿的东西，比看见给自己的还要兴，中却抱怨："这么沉的东西，柏哥儿哪里玩得动。老爷真是钱……"

    "去吧去吧。"曹氏拿着这几样稀罕玩艺儿正看得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曹氏被女儿说得低了，喃喃："自然也就只这一回。若是你舅舅能谋得个好差事，也不枉我担这一番心事。"

    蒋燕华在旁边，忙："先挑一面镜。还有这香，也取两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