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呢？

    ”时常在外走动？”南华郡主还不打算放过她，”怎么，你一个未阁的姑娘家，还经常在外走动？”

    ”是的。”桃华坦然回答，”门大的闺秀们，自然大门不二门不迈，平民女则没这许多规矩，且生活所迫，为了生计也是免不了的。即如郡主今日去的惠山寺，到了初一十五，寺中法会的时候，寺外便有集市，其中不乏前来卖各绣品或小的女。民女家中虽然不致有衣之迫，但因兄弟还小，父亲忙不过来，所以也时常替父亲分忧，去庄或药堂走一走。”

    她说得如此坦，南华郡主反而没话说了。要说她不守规矩吧，桃华已经明言，平民女生活所迫，本没这些规矩好讲。何况她是因为兄弟小，要替父亲分忧，说到底这是孝，正是本朝最推崇的东西，就算是失了规矩，一个孝字也足够抹掉了。

    南华郡主有些憋气，正打算着再拿蒋家当年的事来说一说，文氏倒了一杯茶送过来，笑：”母亲先喝茶。二弟带回来的这玳玳茶果然是好，这几日媳妇有些胃不开，喝了这茶倒觉舒服了许多呢。”

    江恒策在南华郡主的车边上跟着，也隐约能听见里的声音。虽然不是每个字都能听清，却也听见了蒋家、贤妃、在外走动这些字。南华郡主是他亲娘，他又如何不了解自己亲娘的脾气，必定是这位蒋姑娘哪里惹她不悦了--就是江恒也万没想到，是自己多看那两给桃华招来了麻烦--于是俯敲了敲车窗，笑：”母亲，这外空气好生清新，别闷在车里，卷起帘也凉些。”

    心的小儿开，南华郡主也只得让丫鬟半卷起车上的纱帘，冲着儿：”别只贪凉，仔细了山风疼。”她一边说，一边用角余光观察着桃华，却见桃华把脸偏过去，不看江恒，反倒是看着文氏的方向，心里才稍稍放了一。

    桃华倒并不是全为了避嫌，而是因为听文氏说胃不开，所以细细看了一她的脸。

    文氏今年二十三岁，说起来正是青妙龄，容貌也十分秀丽，可是不知怎么的，眉间已经有了一条细细的竖纹，虽然还不太明显，但也足以证明她时常蹙眉。且不知是因为门在外劳累还是怎么，有着极淡的青黑。桃华觉得她肤似乎也不够有光泽，但因敷了脂粉，看不清楚。

    总之，依桃华看来，文氏似乎日过得并不轻松，跟南华郡主那满面红光的模样一比就比来了，可见门大里的媳妇是不好的，尽珠围翠绕，可是烦心事也不知有多少。如此说来，南华郡主用不着玳玳茶，文氏倒真是应该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