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帖，立时就翻箱倒柜地准备起来。

    ”幸好针线坊那边手快，秋衣已经送了两上来，正好穿了去。”曹氏喜滋滋地拿着新衣在女儿上比量了一，”这个藕合正衬你的肤，就了郡主赏的金钗去罢。转年你就十三了，也不要再梳那双螺髻，娘给你梳个垂鬟髻，瞧着也是大姑娘了。说不准谭家会请了郡主，也让郡主看看赏你的东西着是什么样儿。”

    ”娘，还是问问穿些什么吧……”蒋燕华虽然也兴，到底还是比曹氏清醒些。

    曹氏手一停，看了一站在门边的茯苓：”你去问问大姑娘，明儿打算怎么穿。”

    茯苓自从来了曹氏的院，虽说拿的是一等大丫鬟的月例，的却是小丫鬟们的杂活。曹氏看她不顺，也不要她贴伺候，更不要她自己的东西。她回家去哭诉过，被爹娘一起骂了，说她不知好歹，在太太院里大丫鬟说去名声也好听，将来嫁人都容易些。

    茯苓不敢说自己是因为库房的事被桃华贬了。一则父母都是蒋家世仆，最是忠心蒋锡不过，若知她私自开了大姑娘的库房，致使前太太的陪嫁被偷梁换，恐怕她就得先挨一顿好打。二则她丢了大姑娘的东西，大姑娘却并未将她发卖或贬院杂活，而是让她继续拿着一等丫鬟的月例，家里父母弟弟的差事也都不受影响。这都是恩典，无论说到哪里去，人都得说一声桃华仁厚，她若再有什么不满，只会被人说是不知好歹。

    茯苓有苦说不。她懒惰，当初着桃华的库房，月例银不少拿，活计又清闲，时不时还有心帕之类的零碎赏赐。如今了曹氏院里，什么活计都要。曹氏这边走了青果和宋妈妈，只补了她一个，少不得要的事就多了。白果要贴伺候，那些睛看不见的活，自然都给了她。曹氏看她不顺，手又，额外的赏赐是本没有的。茯苓如今只觉得自己仿佛从天到地，后悔不迭。

    桃华的院还是原来的样，茯苓一门，就看见桔梗带着蒋柏华在石榴树数那结的小石榴果玩。几个月不见，桔梗儿量又了一截儿，不再穿小丫鬟们的青布衣，而是穿上了一等大丫鬟的檀褙，有些稀疏的发都规规矩矩梳了起来，全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茯苓心里酸得跟打翻了厨房的醋坛一样，脸上却只得堆了笑容：”桔梗妹妹，姑娘可在屋里？”

    从前她见了桔梗都是睛朝天，何曾带过妹妹两个字，桔梗都怔了一才反应过来，：”姑娘在屋里针线呢。过来，是太太那边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