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你如今在家里姑娘，一切都还好说，总有爹娘替你担着。可日后嫁了人家媳妇，就算为了夫婿的前程，这些人往来也是要走的。”景氏这会儿有些慨，也顾不得正在更衣，拉了女儿的手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蒋莲华淡淡地：“听说南华郡主脾气大得很，三妹妹不愿上前也是对的。能得她的赏，纵然有江少夫人的缘故，也不定三妹妹是如何伏低小的呢。”

    屋虽没全收拾完毕，但给几位主更衣休息的地方却是有的，景氏带了蒋莲华在一间房中更衣，一群丫鬟连忙上前服侍，蒋莲华将手里的钗给其中一个丫鬟：“雨前，收好了，三月三门的时候，就这个。”

    景氏知女儿有些清。虽则外极有分寸，并不会得罪人，但也轻易不肯去趋奉那些贵女。偏偏他们是商家，自来商为四民之末，纵然如今比前朝在这上松得多了，然而到了那些官眷们跟前依然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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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郡主赏，大概也就不会有了。”景氏笑了一声，又，“只是不知桃华那丫怎么就结识了郡主……不过我看那丫的意思，并不想叫别人沾光呢，分明是借着丹丫的嘴来堵了我的话。”

    景氏一面更衣一面笑：“别说，你三婶拿来这钗，倒在我意料之外。这珊瑚珠颜难得，纵然不是郡主赏的，也很看得了。”

    景氏笑了笑：“自来就是这样的，在贵人面前，少不得要这般。”难她在福州知府夫人和陆将军夫人面前，就不必伏低小了吗？

    景氏是知女儿受过委屈的。蒋莲华最初跟她门的时候曾经大展才华，结果被那些不如她的官家女孩儿讥为酸文假醋，后来知敛了，又有人说什么商家女毕竟如此的话。景氏岂不心疼女儿？可这些应酬是免不了的，就是以后蒋铸得了官，这不是正经科举的也天然留一段话柄给人。更何况你了官，上可还有更大的官呢，就算是为了前程，你要不要奉承？

    景氏沉了一：“可是呢。方才父亲说，姨娘一会儿就来看我们了，如此说来，百草斋那个地方，怕是——老太爷不喜人搅扰。不怎样，老爷先换了衣服吧，一会儿姨娘来了，也别叫姨娘看着风尘仆仆的不像样。”

    “今儿瞧着你大伯母，脸憔悴许多，给你们兄妹的见面礼更拿不手。这还是你大伯父今年刚刚升了官，谋了好缺呢。娘不用问就知，必定是为你大的事。她了，那是娘娘了，可算得贵人了吧？结果怎么样？如今孩没了，她在里的日必定不好过！你觉得她平日里，

    良妈妈就着雨前的手看了看那钗，也有些诧异：“想不到三老爷家还能拿这样好东西来。”倒不是说蒋锡家就买不起这样的珊瑚珠，但一来这等品质的少见，有钱未必买得到。二来这是给侄女的见面礼，也没有个大钱买脸面的理。依着蒋锡一家的穿着来说，不会这样的事。

    蒋莲华自幼是跟兄一样延师教导的。不但请了江南一带有名的女夫教导琴棋书画女红针指，七岁前还跟兄一起在外院听老先生讲四书五经。论才学，她比兄蒋楠华还，就是拿到外跟那些官家女儿比也毫不逊。

    良妈妈忙：“姑娘这是心疼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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