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蒋杏华懵懵懂懂，只知听就是了，但现在见到崔家这两位姑娘，却顿时有恍如隔世的觉，以至于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却偏偏被崔幼婉发现了。

    这会儿听蒋杏华提到步摇，她仿佛惊了一似的，立刻伸手摸了摸，然后才微微一笑：“多谢四姑娘夸奖。几位妹妹们的珊瑚钗也很是好看，这般大家起来，一看便知是一家妹。”

    桃华正坐在崔秀婉对面，将她的表变化尽收底，清清楚楚看见，当蒋杏华提到步摇的时候，崔秀婉有一丝颇为明显的惊慌，不过迅速压了去。且她之后不但轻轻摸了一那支步摇，还顺手又往发里了一，显然十分之珍，生怕脱落来。

    崔秀婉倒是对蒋杏华的目光并不在意，确切说，她从车上来就有心不在焉，虽然也跟蒋家人寒喧，但往往是问一句答一句，答的时候，目光虽然在看着对话之人，却并无焦，仿佛透过这人不知在看哪里。

    桃华本来没注意崔氏妹都了什么首饰，现在却忍不住也把目光投向崔秀婉上。她梳了个髻，因此那枝步摇就格外的显。步摇本只是银质，整呈一枝探的半开玉兰，由白玉镶成，悬挂五挂彩宝石珠串，稍稍一动，珠串便轻轻晃动，将日光折五颜六的光。

    郡王娶妃是件大事，朝中百官均知，蒋杏华虽然居简，但也听刘之敬说过。当时他十分称赞安郡王，说安郡王续娶妻妹，是因为与崔家的婚姻是当年先帝所定，崔秀婉死后，崔家不得势，安郡王本可再娶更有权势的王妃，却仍选了崔氏女，足见其孝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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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不禁瞥了一这位崔二姑娘。崔家两位姑娘名字最末一个字都是婉字，崔二姑娘就叫崔幼婉。然而从她的脾气来看，可跟这个婉字搭不上边。蒋杏华或许有失礼之，但也无非是多看了崔秀婉几罢了，崔幼婉这样当面破，也够无礼的。

    整来说，这支步摇的贵重程度还比不上崔幼婉上那支赤金回鸾钗，但样式十分特殊，桃华瞧了几，忽然觉得那玉兰看起来颇像一个横倒的草书“秀”字。

    以字为首饰式也是有的，不过多是寿字福字，不是老年人便是幼儿才佩，像这呈秀字的步摇，桃华还真是一次看见。

    蒋杏华低，却并没有什么羞惭的意思。其实她刚才本没有看崔秀婉的步摇，之所以多看了几，是因为她记得，这位未来的皇妃，在嫁给四皇——确切说，再过几个月就是安郡王——之时风光无限，可是总共不过四年，她就在西北郁郁而终，一年之后，安王续娶崔幼婉，延续了皇室与崔家的秦晋之好。

    这珊瑚珠钗自然比不上崔家姊妹的首饰，但蒋杏华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首饰，也实在是件失礼兼丢脸的事。连于氏都在谈话中不着痕迹地转过脸来，狠狠瞪了蒋杏华一。

    不

    难这步摇有什么来历吗？桃华这念在脑里一转，随即被她丢开了。它有什么来历，统统与她无关。八卦这事，要是别人肯说，那听听就好，最好是不要自己去刨问底地打听。

不愿与蒋杏华类似的首饰，可礼貌来说，辈送的首饰都该亮一亮相，若不这个，就该景氏送的珍珠面，那个她更不兴，就只得退而取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