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五太太听太夫人说这话，只觉得脑门都在崩崩地着疼，连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去了。

    桃华也憋着一肚气呢，玉雕仙四个字到现在都在她堵着，已经盘算了半天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那东西拿回来，却是一筹莫展。正窝着火，蒋燕华还大喊大叫的，简直就是自己往枪上猛撞。

我就这东西，里养一养就能开来，又简单又有趣。”转指着曹五太太，“老五媳妇知我仙，才给送了盆玉雕仙来，摆起来跟真的一样。”

    这荷包里装的都是金银锞，给太夫人赏人用的。原本有靖海侯夫人在，太夫人不必考虑给这些亲戚们见面礼的事儿，今日因为跟桃华说得投机，这才特地给了东西。桃华笑收，跟蒋燕华一起福谢了，这才告辞。

    桃华也跟着转去看曹五太太，中却：“说起玉雕仙，从前家里也有一盆。那玉有些杂，却是匠人雕得好，黄的是芯，绿的是叶片，白的是，更有几黑褐斑，磨都磨不去的，却恰好雕成那球上的外，瞧着真是活灵活现的。”

    蒋燕华对上那双锋利的睛，倒噎了气，没敢说话。

    曹氏被她吼得一怔，桃华已经转过来冷冷看了她一：“喊什么，这不是你求着要来的地方吗？”

    曹五太太鼻尖上已经冒了汗珠，再也坐不住，笑了一声：“还是太夫人见识广，我们再不能比的，便见了好东西也未必识货。”说着就要起，“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些事，过几日再来陪太夫人说话。”

    曹氏手足无措，半晌才：“你舅母——”

    太夫人一脸赞同：“正是，老五媳妇送的也是这样的。这俏玉雕，玉的成还在其次，要是雕得巧妙。”

    搬辈来，这就不好再留了。太夫人固然份尊贵，然而答应家里辈的事那是不能不的，太夫人只得有些遗憾地：“蕙丫偏今儿去了她舅舅家，原想留你们陪我说说话儿——罢了，回得了空儿再来。”回吩咐丫鬟，“把那荷包拿两个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蒋燕华已经猛抬起来，大声：“我没有这个舅母！”

    车一靖海侯府，蒋燕华圈就红了。曹氏迟钝些，开始被曹五太太当面说破再嫁的事时觉得脸上了一阵，后渐渐就忘了。蒋燕华却是觉得屋里的那些丫鬟们都在用古怪的目光盯着她，她是咬得牙发疼才能坐住了的。这会儿到了车里，便再也忍不住了。

    桃华又陪着靖海侯太夫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看着快到午时，便起告辞。太夫人意犹未尽，还要留她们用午饭。曹氏一脸言又止的模样，显是极想答应，桃华却并不看她，只笑：“太夫人赐饭原不敢辞的，只是来之前不曾跟家里说过，还要回去给伯祖父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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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她不说，就没人知你是改了姓的？你以为那些官显贵人家的女眷，是随便见了什么人都会谈笑风生的？不摸透了你的底细，掂量过你的份量，她们就不知该把你放在个什么位置上。都是际惯了的明人，谁会犯这样的错？”

    太夫人也觉得今日曹五太太有些木讷，说的话似乎不如往常那般有趣，何况又有了桃华在旁，便不挽留，就叫她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