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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初一也顾不上他，先招呼外的人去。今日来的这六骑都是他熟悉的，一位邬正，乃是定北侯府前几年新的账房兼谋士，他从前是举人，因家里叔伯犯事，连坐夺了功名，浪到西北去的，算是官宦之后，对京里的形颇为明白的，这会儿正好来给沈数个参谋。

    门外闹成这样，终于惊动了里，初一来一瞧，顿时睛一亮：“邬先生！几位哥哥，可算来了！”睛一转看到薄荷，觉得有熟，“你不是——”

    邬先生，也就是山羊胡，捋着颌几胡须笑：“何止是动手，睛都要到额上去了，公然在这里索要门包，简直是给郡王爷丢脸！”

    沈数摆摆手：“有什么辛苦的，还能比舅舅在边关更辛苦么。只可惜这都半年了，还是没能把拖欠的军饷来。”

    邬正意味地笑了笑：“劳力虽累，劳心却也差不多呢。王爷这些日，辛苦了。”

    另外五人都是定北侯府家将，领的殷忠行甚至是从定北侯边拨过来的。其余四人年轻些，手也都是好的，还各自有些别的本事，送来给沈数差遣。

    薄荷连忙上前：“那日在兴教寺……”

位蒋太医的后人么？怎的跟郡王爷来往起来了？

    沈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有么？来了京里既不用练也不用巡逻，我倒觉得都捂成小白脸了。”

    她一走，屋里安静了好些，蝉衣送了茶来，殷忠行几人向沈数行过礼，跟着蝉衣去安置，只留邬正与沈数对坐，摸着山羊胡笑了笑：“王爷似乎瘦了些。”

    这么一说初一就知了，先斥责小侍们：“这是定北侯府来的人，你们竟敢动手？”

    他们一走，蝶衣都垮了脸，盯着沈数面前那封信，似乎想把信丢去：“蒋家不年不节的，送什么礼来啊。王爷在兴教寺帮他们都是十好几天前的事了，这时候才来送礼——还就拿这东西，就这人参还能瞧瞧。”

    小侍当场倒了。来当差，没当好再被退回去，不是在哪儿，这前程也差不多完了，哪一的主愿意要个被别人退回去的婢呢？

    薄荷是个有力的，看得来这些人都是安郡王要的人，她可不会杵在那里碍。也是托了初一的福，直接将她带到了沈数面前，先给沈数行了礼，接着呈上礼：“些须薄礼……”最重要的是信，要当面呈，“请王爷一览。”然后就很有地告辞了，“王爷倘若有什么话，遣个人去蒋家吩咐三七就是。”

    邬正不很在意地：“拖欠的军饷固然重要，可以后的军饷更要呢。”他收起刚才嬉笑的样，向前倾了倾，认真地盯着沈数，“王爷送回的

    蝶衣被他扯了走，嘴里：“早几天我就收拾地方来了——还没上茶呢……”

    要门包这事是惯例，大家心照不宣，然而若是揭破开来，一般人家的人也就罢了，太监索贿，这却是罪！别看这里是外的王府，然而当差的规矩与里是一样的，你拿个门包若是主没看见那不算事，被揭发来就要问罪。

    邬正山羊胡微微一动，瞥了蝶衣一。蝶衣并没发觉，只皱着眉端详那盒参。初一极有地轻轻扯了她一，咳了一声：“别在这儿站着了，邬先生和几位哥哥们过来，要住在哪里，我们快些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