痨呢？如果那样，皇帝可不能再去看她了。

    “这些太医有几个用的！”皇帝有些焦躁。到了今时今日，他终于可以痛快一地说自己的心里话了，“再换个太医过去！”

    杜太监腰弯得更低：“前这几个，都是太医院里于症的太医，若再换，就怕要惊动到院判了。”里嫔妃能用的太医也是有分级的，如陆宝林这等低位妃嫔，也就只能用用普通太医，如院使、院判这些太医院的正副领，素来是只伺候皇帝皇后以及太后的，平常连袁淑妃都不敢随意唤他们来请脉。若是陆宝林用了，别的不说，皇后立刻就可以给她扣一个张狂逾越的罪名。

    皇帝抬手想拍一几案，手才提起来，又缓缓放了去。他自幼在太后面前就被教着各各样的规矩，到登基之后，更是刻意收敛。到如今足足十年，谨慎二字已经在这日日夜夜之中骨髓，即使如今可以放松些了，仍旧意识地不会忘形。

    “皇上，依婢的愚见，不如想办法从外召个懂医术的来给陆宝林诊一诊脉。”

    这个建议很好，然而作起来十分困难。后是妃嫔所居，太医院的太医们请个平安脉尚有手续，若妃嫔们临时请太医更是需要上档存记，想从外悄悄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何想办法？”皇帝苦笑了一。现在只是除掉了边几个线，离着他能事事主的时候还早着呢，难说他又得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女离他而去吗？

    “把那盒丽参给陆宝林悄悄送一支去，另外，也去敲打一太医院，叫他们用心给陆宝林治病！”一国之君，现在也只能这个了。

    里没有什么事是能够真正瞒过所有人的，玉卉阁离听雨居不远，杜太监去了听雨居的事，玉卉阁是第一个知的。

    “娘娘别急。”檀香看蒋梅华坐在镜前面端详自己，以为她因皇帝关切听雨居而难过，“皇上也没有去听雨居呢。再说，陆宝林得的怕是女儿痨，皇上多照顾着她，也是……”得了痨病的人怕是没有多少活了，就照顾一些又能怎么样呢？

    “你以为我是在嫉妒陆宝林？”蒋梅华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对着镜里人自嘲地一笑。铜镜新磨，能清楚地看见里面那个女，虽比前些日苗条了些，可还远不到最初时梅般的骨瘦神清，“我这样，还能嫉妒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