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真是这个原因了？”皇帝虽然猜想到了，也不免惊诧起来，“你怎样会想到这上来的？何况，心因竟致病如此？”

    桃华有成竹地：“将夜明砂换成粉即可，只需用量略为调整，并不影响药效。姑姑可将改后的药方拿去给太后看过，想来不几日太后的病便会转好。”虽然已经喝肚里的蝙蝠粪是拿不来了，但太后显然比皇后要得多，只要以后再不喝了，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了。

    女带了哭腔：“那不是药的丁香，药的丁香是从南洋那边来的……”

    “皇上必然知‘杯弓蛇影’的故事。”弓倒映在酒杯里的影尚且能让人疑心病来，何况这蝙蝠粪是实实在在喝到肚里去了。

    皇后那边已经止不住地恶心的表了：“太医院怎么开这样的方来！”

    两个女被拖了去，皇帝便问桃华：“你的意思是说——”是太后知了夜明砂就是蝙蝠粪，所以喝了药就止不住地恶心？皇帝想想若是自己……

    此刻还在殿的都是能近侍候的，连忙都跪了去：“婢万不敢多嘴。”能混到近侍候有多不容易，更何况还有刚才那个多嘴女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想挨板或者被扔去浣衣局的——不，那女不知所以还有去浣衣局的机会，换了他们这些知者，大

    这女家中是药商，颇为富贵，本人又有几分姿，采选后被分到园里使女，心中委实不忿。因知太后不适正在服用汤药，所以那日其实是有意在太后面前卖，想着若是太后想找个略知些医药的女近侍候，自己便有了机会。只是到了这时候，虽然还不完全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知自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已经悔之晚矣。

边的女呵斥：“胡说！御园里就有白丁香！”

    皇后呆坐在那里，只觉得自己脸上忽然有些臭烘烘的味似的，恨不得立刻叫人打盆来洗脸。好歹她还记得自己是皇后，勉捺住了没有失态，却对地上这女恨得牙，怒声：“谁教你在太后面前饶！拖去打二十板，发到浣衣局去！”

    这时候女已经想起来了：“太后几日看过方，还问了一句夜明砂是什么，只是婢并不知。后来太后也曾想停用这治目疾的方，但之后目疾重了，太医来诊过脉说药不可停，所以就一直用了。”

    二十板打去，有些弱的女就直接打死了。那女吓得整个人都，只会哭着求饶。桃华有些不忍地看了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倒是皇帝摆了摆手：“若是打板打死了，倒没法服役了。板免了，让她去洗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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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砂治目疾的确是极好的。”桃华只得解释了一句，又问太后边的女，“太后要了药方看，再没说什么吗？”

    浣衣局那里都是有罪的人，每日里没一刻休息的时候，比使女的活计还要多。皇后想想这女去了怕也活不了几年，便也罢了。

    “可是，可是太医说，太后治目疾的汤药不能停啊……”

    皇帝轻咳了一声：“那蒋氏就开方吧。”目光一扫殿的人侍们，“此事不得外传，若再有一人知晓——”传去太后因为喝的是蝙蝠粪恶心病来，这是什么好听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