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嘴顿时抿成了一条线。没错，皇帝不久前才因蒋氏治疫有功而赏了她，这其中还包括蒋氏治好了她，倘若这时候她置蒋氏，能有什么好名声？太后可不像如同前朝的戾帝一样，死后在谥号里添了那么一个刻薄的字。

    皇后憋了一肚气，至此实在忍不住了，见桃华已经退了

    皇帝笑了笑：“母后喜，就是这对瓶的造化了。”说着，漫不经心瞥了一曹氏，“这是——”

    皇后左看看右看看，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纵然再是愚笨，她也听了桃华话中的意思，知太后是绝不可能冒着于思睿被害死的危险将桃华娶承恩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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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桃华顺势上前，给太后诊了两手脉象，又请看了苔和睑，询问了贴人一番，这才，“太后疫症虽好，但疟疾之症甚损血。太后毕竟有了年岁，虽则调养当宜，但恢复起来也要慢上许多。如今用的方并没错，但除药补补之外，太后还宜时常去园中走动走动，略晒晒光，对大有裨益。”太后病愈的时候已经是秋，人们生怕她弱受凉，简直恨不得连门窗都不让透风来，更不必说去走动了，因此这几个月，竟是本没有迈殿门一步。

    “哦——”皇帝对重新行礼的曹氏摆了摆手，“母后宣蒋氏来，可是有什么不自在？”说着，皇帝不等太后答话便对桃华看了一，“自从上次染疫之后，太后一直有些虚，你既来了，正好再给太后把把脉。”

    “母后这里今日倒闹。”殿外传来皇帝的声音，他穿着一天青袍悠然门，后跟着杜太监，手里抱了两个瓶，“看来朕来得不巧了。”

了上，极不舒服：“太后说的是。其实医者大都是愿意尽心尽力去为病人诊治的，只是有些病在能力之外，非不为也，乃不能也。”

    太后心里有气，也没有好好听桃华说些什么。皇帝既然已经来了，她也没法再对桃华当场些什么，只得又叫人拿于思睿的药方来，让桃华在上添减了些，这才叫人将桃华和曹氏送了去。

    太后冷冷地注视着地面，没有说话。大殿之又是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桃华拉了惊呆的曹氏一把，一起跪了去，在太后看不见的地方松了气。太后看着她姿笔稳稳当当地坐着，其实只有她自己知，如果不是在袖里攥着拳，她恐怕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了。这可不是她前生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她的生死完全可以由某些人一言以定。

    这对联珠瓶是太后最喜的哥窑青瓷，上的冰裂纹清晰观，一抹青如冰似玉，颈细腰，用来什么都好看。太后虽则满腹怒火，但看见这双瓶脸也不由得和缓了些，摆手叫人接过去：“皇帝费心了。”

    “是蒋氏的母亲。”太后此刻已经将心的怒火压了去，又恢复了一贯的雍容模样，只有嘴角边两条刻的法令纹暴了她的心。

    皇帝的现打破了殿的沉寂，太后抬了抬，脸上已经换了笑容：“皇帝怎么来了？”

    “起来吧。”皇帝随意向地上的两个人摆了摆手，随即示意杜太监将两个瓶小心翼翼放，“今日在书房看见房送了蜡梅来，想起这对瓶应该不错，就给母后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