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数反手去拉她的手，摸到她攥在掌心里的簪，不由得一阵心疼，冲动地拉过她来，借着远灯火的一微光在桃华额上亲了一：“过了这次，就好了。”

    席间立刻就有人去看沈数的座位，果然没人。

    桃华的脸被风得冰凉，就觉他的嘴像火一样，从额一直到心里。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开的，直到看见前方的灯山才清醒过来，先把簪回上，然后躲着来往的人监，站到了灯树的影里。

    靖海侯夫人地拉着女儿的手。这样的把戏，后宅里实在是见得太多了。然而把戏不怕老，只要用就行。凝碧轩是女眷们更衣之地，安郡王一个男人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单凭这一，他就讲不清楚。一会儿火灭了，众人去一瞧，孤男寡女的同一室，这黑锅就算背定了。

    只是，靖海侯夫人真没想到，被坑的另一个人是桃华，她还当太后就是因为桃华几次为她诊治，要赏她一个脸面才召来看灯的。早知太后是要盯上桃华，她真该好好照看一二，至少不能让她自己过来更衣。现在看着是搭上安郡王，可这事儿日后传去，那名声就坏了，一辈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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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知自己帮不上忙，但还是握了一沈数的手，有舍不得立刻走。

    皇帝脸在灯光看不喜怒，只是了。他这一，就好像忽然了什么机关消息似的，一众人等忽然都活了，七嘴八地说起话来，其中心大意不外乎是要恭喜安郡王，以及说几句年轻人

    “皇帝，既然这样，圣旨还是早些吧。”太后似乎没看见众人的目光，只笑去看皇帝，“写都写好了，就早叫人去蒋家宣旨，别再逗老四了。”

    一片寂静之中，太后倒笑了：“老四这孩，就这么等不得。都跟他说了，了正月皇帝就会指婚的圣旨，还非要捡着这时候见一面。”

    两边饮宴的地方离得这么近，走的消息立刻就传到了皇帝那边。跑来传信的监先把席上众人都瞟了一，才扑通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凝碧轩走，把安郡王隔在里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大家都能听见，顿时一片寂静，除了太监们救火的声音之外，没人说话。

    大家都已经四散开来看灯，她站在暗并不引人注意，反倒看着前方灯山的太后等人十分清楚。过了一会儿，她就听见有人在喊：“凝碧轩走了！”

    于阁老夫人轻咳了一声，今日陪她的于三就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郡王爷过来什么？”

    靖海侯夫人握着女儿的手又了一。太后听起来可真慈啊，立刻就来给安郡王描补了，但这也等于是把婚事敲定了——堂堂一个郡王，皇室血脉，就只娶一个医家女正妃。回说起来还要谢太后替他一床大被遮了，免得被人议论丑闻？

    皇帝匆匆赶去凝碧轩时，就见太后带着一群人站在江岸边上，看着人救火。一个人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话：“婢送蒋姑娘去，就去给蒋姑娘取替换的衣裳，回来的时候看见安郡王上了桥，婢，婢就没敢过去……后来不知怎么的，大概是风着树上的灯落来，就着起火来了。”她说着就着磕，手边有个小包袱，已经半散开来，一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