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茯苓心。”桃华慢悠悠地，“不过现在她还是不是那么心就不一定了。”

    桃华反问她：“你说呢？”

    茯苓连忙答应来，到晚就去前找自己爹娘。谁知这话说来，爹娘都没应，半晌她爹才慢悠悠地：“要说生意，爹只懂卖药。可这药轻易是卖不得的，这事儿，二姑娘还得另找懂行的人才行。咱们给主铺，是得让主赚钱的，若还要赔钱，倒不如不这个力了。”

    “你不愿意跟二姑娘去？”

    蒋燕华便回问茯苓：“跟你爹娘说了没有？若说了，让你爹娘想想要什么生意好。”

    桃华笑了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未必刘家就不好的。”

    茯苓现在确实难受得要死。老话说得好，谁知哪块云彩有雨，当时她听这话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现在却是切地会到了这句话的智慧。早知大姑娘有当郡王妃的福气，她到底当初是被什么鬼迷昏了，要给太太开那库房门啊！

    茯苓听着这气不对，忙：“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生意，爹你至少在药堂里过，怎就不能再别的

。蒋燕华虽不是蒋锡亲生，但平日里蒋锡待她也不错，又是嫁的翰林家里，一旦蒋燕华开，蒋锡说不得就许了。

    搬蒋家的日已经定，小于氏来挽留了几次，又殷勤提要帮蒋燕华置办嫁妆。曹氏倒是颇为动心，蒋锡却是婉言给拒了，曹氏失望之余，也只好自己关起门来跟蒋燕华讨论嫁妆的问题，搬家的事一总都给桃华去了。

    薄荷噗地一声就笑了来。她家姑娘不常说刻薄话，但真说一句来也是能噎死人的。茯苓就像墙草，之前得罪了姑娘，见二姑娘嫁个翰林，自然忙不迭地贴上去想攀，如今姑娘居然成了郡王妃，就算明知姑娘这里不会要她，她也肯定要难受死了。

    “姑娘将来要嫁到郡王府去，那边人多杂，虽说王爷重，姑娘也得有自己得用的人。婢瞧着三七机灵，他爹娘又老实肯，原是想着姑娘可以带他们过去的。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蒋燕华那边已经要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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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又磕了个才走。薄荷忍不住问：“姑娘打算怎么办？”

    三七很肯定地说：“姑娘的光从来都是准的。”大姑娘这些年办的事，有哪一件是错的？就是他爹娘都说，跟着大姑娘再没错的。前些日二姑娘定了翰林家的亲事，大姑娘这里还没个动静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不大姑娘将来嫁到哪家，他都想跟着。

    茯苓收拾着东西，就听曹氏在谈那铺的事儿：“你爹已经把铺盘了，你想想要什么生意，过几天搬到那边就去看看。”

    然而到了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世上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听说有卖后悔药的。事到如今，茯苓也只能一门心思奔着刘家去了。

    三七连忙磕了个：“婢并不是想着攀枝，见姑娘要郡王妃了，就想着那荣华富贵。婢只是——一则是想伺候姑娘，二则姑娘前说那刘翰林家未必好，婢也觉得，若主不好，婢实在是……”谁都不想伺候个刻薄的主家啊。

    “你起来吧，我回跟父亲商量。”桃华了。说起来茯苓这一家，爹娘都是老实本分的，到这弟两个倒都有几分心，可惜对她来说，茯苓的心就得不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