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床上不停翻腾的年轻人：“他被吓到了……”想来他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会看见自家人杀良冒功，而他就是其中的帮凶。

    沈数看了于铤片刻，忽然问：“能让他醒过来吗？”

    桃华锐地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想让他作证？我觉得不太可能。”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才知那些大家族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思想有多么固。于铤如果真有来揭自己堂兄的勇气，也不会郁结于心以至于病成这样。

    沈数狠狠地皱了皱眉。其实他也知不可能。于铤应该是刚刚从山东跑了回来，估计于阁老都还不知。一旦于家接到于锐传回来的消息，估计就会把他禁闭在家里，本休想再门，更不用说去揭发于锐。

    “我得先把他带走。”沈数略一盘算，迅速拿定了主意，“如果让他回去于家，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扣在手里，至少能让于家不安。

    “怎么带走？”桃华怔了一，“我在街上把他撞倒，肯定有不少人看见的，于家能查得来。”

    沈数微微一笑：“他是奉皇命随军剿匪，现在皇上尚未宣召，亦未收兵，他自己就回了京城，单这一条就能把他扣了。”

    “有理由就行。”桃华松了气，“你也不要太落了别人的实。”

    沈数心里一，握着她的手又了，低声：“我送去的那些图样，你选了没有？”

    桃华脸上微微红了一：“次不要送那么多了，总共只是三样，我瞧着样样都好，挑得都了。”她倒没觉得及笄礼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为沈数的用心而动。

    沈数低声笑：“及笄礼怎么能虎。”及笄意味着女已经可以嫁了，意味着她可以嫁给他了，这是多么重要的事，哪能轻忽呢。

    桃华脸上更红了，正想说句什么，就听外隐隐传来喧哗的声音，接着华轩掌柜就敲了敲门：“王爷，于家来人了，说蒋姑娘撞了他家儿，现在是要杀人灭，在门闹起来了。”

    沈数轻蔑地一笑：“果然来了。先拦住他们。于铤无召私自回京，乃是临阵脱逃，自有律法治罪，容不得他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