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燕华却另有想法：“海姑姑方才拜去的姿势确实好看，娘，我也想跟着她学。”将来若是刘之敬有了息，说不定她也有机会，到时候岂不就用上了？就算不能，将来传去她跟里的姑姑学过规矩，听起来也好听些不是？

    曹氏吓了一：“这是太后娘娘送来教你的，怎么肯教你？且这里规矩听说是极严的，学起来定然十分辛苦。”

    这么言听计从的，海姑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时间迫，姑娘从今日就开始练习吧。”

    海姑姑僵着脸站起来，桃华立刻上前来亲手扶了她一把，笑：“从此之后，就要辛苦姑姑了。”

    这也是她并不知当日太后有意为承恩伯提亲而被堵回来那事的缘故，毕竟她其实也没有资格在太后面前走动，那件事又是太后着意要隐瞒的，不知也是正常。只今日这一，她才算真的明白，这蒋家姑娘说有脾气可不是假的。

    “不必了。”海姑姑脸板得跟大门似的，“婢原是来伺候姑娘学规矩的，自然应该住在姑娘的院里。”

    “听说钦天监已经在给安郡王选吉日了。”海姑姑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一站起来就板起了脸，“皇上的意思，过了九月姑娘就该嫁郡王府，算来也不过只有半年时间了。里规矩大，姑娘现在学起来其实已经有晚了，少不得要抓时间。我看，姑娘这段日也不要门，就赶练规矩吧。”

    “我不怕辛苦。”蒋燕华握着拳，“娘你从前不是说过，嫁了人总要被婆母挑剔规矩的，若我是跟里姑姑学的规矩，别人就都挑剔不得了。”谁敢说自己家规矩比里的还大呢？

    看海姑姑着腰板走了，桃华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曹氏不由得乍：“这姑姑好生厉害……怕是桃儿要吃些苦了。”

    桃华从善如：“都依姑姑。薄荷，给姑姑收拾房间。”

    曹氏睛一亮：“这倒是的……”蒋家没公婆，日过得太舒服，以至于她都快忘记当初在陈家是怎么被婆婆折腾的了。如今刘家还有个老太太，女儿这未雨绸缪是有理的。

    “婢不敢当，定会尽力竭力……”海姑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从牙里来的。想给人威，反而被人给了个威。从前听人们说这位蒋姑娘有些脾气，她还有些不信——不过是个医家女罢了，哪怕有几分医术，在皇家面前又算什么，更不必说还敢有脾气了。

    “那——你去问问你？”曹氏说完了又有发愁，“海姑姑那里，我备份礼送她，只是你……方才你去找你，那事儿说定了不曾？”

    桃华仍旧：“听姑姑的。”

    “不如，娘你去问问爹爹？”蒋燕华犹豫之后，另了个主意

后，他会把今天发生的事一字不改地告诉太后，至于太后对蒋家姑娘是怒或是什么，就不归他了。

    桃华笑眯眯地：“姑姑说得对。薄荷，去给姑姑收拾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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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这个，蒋燕华的脸就有些垮了来。可不是，这海姑姑是太后赏给桃华的，首先要桃华才行。可是她刚刚才惹得桃华不快……早知不该今日来提这事的，然而铺比规矩似乎还重要一些，这可是日后她嫁妆里唯一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