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显一路打着腹稿回家，见了桃华简直是一脸戒备：“蒋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鲁显是从衙门里急急赶回来的，一路上心里嘀咕，这时候把他叫回来，只怕是为了要履行那个承诺了。只不知究竟这蒋氏会提什么事来。倘若她要提些令人为难的事，要如何才能推辞？

领神会：“姑娘是有什么事要跟我家老爷说？他知姑娘今日来给老夫人复诊，定然会早些回来的。”

    这客客气气的声调简直让鲁显要抓狂。在他听来，这分明是在说：你鲁大人不让我行医，现在你女儿需要我诊脉了，你说我是诊呢还是不诊呢？

    他真想说不要诊了，可是鲁璇数年无，不知找过了多少郎中诊治，甚至还请过太医，为了求吃过偏方，各寺庙里更是没少上香，可就是没动静。现在她婆家连通房丫鬟都赏来了，鲁璇若是始终不能生育，只怕就要麻烦。鲁显憋了半天，还是：“蒋姑娘是想要怎么样呢？”

    鲁显闭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老实说这件事对他而言冲击也是颇大，尤其在于铤莫名其妙的死后。或许外的传言还有怀疑于铤死于沈数之手，但他心里却是极明白的，于铤分明就是被于家舍弃了！

    “既然要大办圣寿，总要赦一赦的。若说大赦天，未免有些不大适宜，不过今年山东那些人里，有些并未造反却因家人涉嫌造反而被判秋后斩的，似乎可以赦了为太后积福。”

    现在蒋氏突然向他提这个要求，几乎就等于向一片表面勉维持平静，底却是暗涌不断的面上突然扔了一块石，将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好的心理建设又给打了个粉碎。

    果然约有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丫鬟来回话：“老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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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悠然地等着，观察着鲁显的表。她不是心理医生，不能从鲁显的表和动作上挖掘他心的确切想法，但是大的猜测还是能的——她提这件事的时候，鲁显不是

    可若是上了这个折——他可是于阁老的门生，这个折一上，将置于阁老于何地呢？而且，于家能放弃于铤，会不会也就放弃了他？

    不上这个折吗？其实他心里也还是有些可怜那些无辜百姓的，且如蒋氏所说，这是件积福积德的事，哪怕不积于自，也积在儿女上。

    桃华却不接话，反而说起了鲁璇：“鲁夫人提到令千金数年未曾见喜，听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我给令千金也诊诊脉。鲁大人怎么看？”

    鲁显吃惊地看着桃华，本能地：“蒋姑娘，这是朝政之事！”

    “今年是太后娘娘五十九岁圣寿。”桃华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扯起了别的，听得门外的鲁夫人急得火蹿，“虽说不是整寿，但也是逢九之年，皇上的意思，是想要大办的。”

    “我自然知这是朝政之事，总要有人先上个折才好办事。”桃华慢条斯理地，“鲁大人，这是积福积德的事，并不违背了什么。这个折，你应该可以上的吧？”

    鲁显是不是早就计划着要早回来桃华不，反正只要他赶回来就行了。

    逢九分为明九和暗九，明九即是寿数中带着九字，暗九则是寿数合九之倍数。不过无论明暗，时风俗，逢九之年都不甚吉利，须要小心。皇帝要大办圣寿，也是想着给太后冲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