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数左右看了看，低声：“我去华轩等你。”有些话不能在街上说。

    桃华不假思索地：“你上车来就是了。”这话一说完，她看见薄荷睁大的睛，才发现好像说得不很妥当。

    “姑娘——”薄荷咳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要说不让吧，姑娘跟王爷好，她兴还来不及呢。可若是就这么让王爷上车，好像也不大合宜。哎，贴丫鬟也真是难啊。

    看她这样，桃华倒放开了：“若是外没人注意，就上车来吧。总去华轩，我怕——”于铤还在华轩里，虽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但也要以防万一。

    沈数游目四顾。这会儿正是午时，一天里光最烈的时候，这条街又在皇前方，是不许百姓随便走动的，因此除了从里来的这些人的车，街上并无旁人。

    蒋家的车走得慢，后方基本已经没人了，沈数只看了两，就直接从背上翻跨上车辕，没等赶车的三七勒住，他已经了车厢。

    “今天——是怎么回事？”真了车，沈数又觉得不大自在起来。

    蒋家的车自然不大，三个人坐在里面，还有装着替换衣裳的包袱，虽然薄荷很自觉地挪到角落里去了，而沈数只在车门边上，但两人仍旧几乎是挨着坐的，随着车的晃动，肩膀不时轻轻地碰在一起。

    沈数觉得有，不知是不是车厢里不太透风的原因——蒋家车里没放什么冰——他觉得仿佛有个小火苗悄悄地在烧起来，慢慢地蔓延开来。

    桃华低着没看他。人真上来了，她也觉得不大好意思起来，脸颊难以控制地发，都有不太敢抬：“赵充仪那样，怕是大病。只是有奇怪，难平日里太医不去请脉的？若真是我所想的那病，今日就本不该让她到寿仙来。”

    “平安脉是每隔五日必请的。”沈数想了想，“太医说过赵充仪弱多思，龙胎亦弱，恐会早产。不过你今日瞧着，可有什么问题没有？”

    桃华沉了一：“你是说，还是疑心有人给赵充仪动手脚？但是当时在殿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事——只可惜当时我还没来得及给赵充仪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