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撇了撇嘴，到底还是没忍住：“太太总惦记着想跟姑娘比，那怎么能不纰漏呢……”倒不是说曹氏想要给蒋燕华一份跟桃华差不多价值的嫁妆，而是她总想着让女儿跟桃华似的什么都有，有了铺还想要家首饰衣料之类，听说是古玩都要找两件，这样才算是四角俱全。

    桔梗儿答应着去了，薄荷小心地：“白果已经十九了……”蒋家的丫鬟，到二十岁差不多就都要放去嫁人，白果也到了年纪了。

    然而不幸这个时代就是这么教的，各家的儿都没少挨过爹的板，有事没事三掌，其名曰玉不琢不成，所以蒋榆华秋闱失利，挨几手板也是顺理成章的。反正只要蒋老太爷没被气病来，桃华才不会。

    无论哪一，都不是桃华想看见的。一直以来蒋家的中馈都掌握在她手中，最初的时候是因为曹氏初来乍到，蒋锡怕女儿受委屈，才继续让女儿着家事。后来则是因为玉雕仙事件，曹氏更不可能再掌中馈了。

    薄荷低声：“等姑娘嫁去了，太太可未必肯听白果的……”说到底白果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桃华摇了摇。等她嫁之后，家里的中馈就要由曹氏担起来，所以自行了及笄礼之后，她就慢慢地把家里的事一转给了曹氏。如今算算也有快半年了，曹氏却还没什么。要知外送礼品缺少的问题在端午节就现过，如今到了中秋节，蒋家需要送礼的人家并没有增加多少，不过是把粽换成月饼罢了，竟然还会如一辙地错，这只能说曹氏要么是没用心，要么就是真不这弦。

    桃华着额，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问题：“这些日二姑娘有没有帮着太太事？”

    “姑娘，厨房说发来的瓷不成，缺了几件。”蒋柏华在屋里读书写字的时候，桔梗儿就来回地跑着传递消息，“而且外送的月饼也不大够，方才老爷叫人往外送了几盒，咱们自己府里就缺了。”

    桃华痛地：“嫁了人将来就让她来当事娘。”虽然不如贴丫鬟能时刻提醒着，但也能帮上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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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薄荷摇，“二姑娘一直忙着那个铺的事儿。婢听说置办得差不多了。不过，银得也不少。”

    “这算什么……”桃华哭笑不得。蒋榆华不怎么说也才十五岁，考不中简直是应该的，蒋钧没事拿孩撒气，这是个什么事儿！

    何况她也没力去了。十月里就要成婚，这个中秋节，是她在蒋家过的最后一个团圆节日了。

    桃华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她理得不怎么样。总觉得自己还能在家里呆很久，结果现在上就要嫁了，才发现走了之后这一摊事儿没人接手，只得再赶着曹氏这只鸭上架，就难免多有不如意之了。

    “跟白果说，把这回中秋节再的岔也都记来，回过了节，拿给太太看。比着端午节记的那些，好生给太太讲讲。”幸而白果是个能的，不然恐怕的纰漏更多。

    “那就难怪太太要纰漏了。”桃华叹气。本来置办嫁妆的钱，又在布置铺上，剩的自然就少了，曹氏不为钱发愁才怪呢。

    也不想想古玩那东西是易得的么？就是桃华这里，若不是沈数送过来的东西，也是不会陪嫁什么古玩字画的，蒋家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