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张开了嘴合不拢来，她听明白了，白果这是——想要给蒋锡妾？

    一方面，白果这法让她一阵憋气。甘心为妾，在桃华看来几乎是不能接受的，哪怕她知在这个时代妾室的合法，穿越之前所受的教育仍旧让她本能地反。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白果所说的问题全都存在着，在蒋锡不能与曹氏和离的况之，纳一个妾来制衡曹氏是最妥当的。

    契不在曹氏手里，她就无法随意置白果。而白果的

    不过最让桃华无法反对的，是白果的最后一句话，那是曹氏永远想不到，也永远不会说的。

    似乎是把最难说的话说了来，白果往伏得更低了些，话语却畅了许多：“太太不会理家，姑娘才把中馈转手没几日，太太那里就想着如何从公中钱来贴补二姑娘了。将来姑娘了嫁，或许还要跟着王爷远去西北，到时家里凭着太太折腾，如何是好？”

    然而白果的主意……桃华看了看跪在的白果，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你正经嫁个人，将来来事娘，其实也是一样的。”白果素来忠心，说实在的，在蒋锡面前，她说话要比曹氏还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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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沉默了，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桃华用力着眉心：“你怎么看？”这实在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妾就不是说打发就打发吗？”桃华冷冷地。白果这贱籍的妾室，契都在主人家手里，其实地位也不比婢太多，同样说卖就能卖的。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事实上如果生了儿女或者得男主人的，地位就不同了。

    “是。”白果磕了个，“姑娘是知婢的，断不敢在姑娘面前说谎。若太太只是想给二姑娘填些嫁妆也就罢了，婢只怕日后太太比着姑娘，总想着贴补二姑娘，那就没完没了了。且太太并不懂外的生意，若是折腾什么事来，老爷受委屈，哥儿也吃亏。老爷是不事的，姑娘离得又远，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能辖制太太呢？”

    白果忐忑地又磕了个，站起来退去了。薄荷窥探着桃华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这事……”

    “你去吧。”桃华最后只能说了这么一句。

    桃华眉又皱了皱：“太太想要补贴二姑娘？”

    必须得承认，这是个问题，而且必须正视。要说生意，蒋家的药堂和庄自有程，只要桃华临行时吩咐去，没有蒋锡的话，外的生意绝不会随意改变。麻烦的是家里的事，不能指望蒋锡去，那就必须要有个能的人，即使不够能，至少也不能总想着吃里爬外。

    白果埋着，低声：“事娘也是人，太太说打发就打发了。”

  桃华不说话，薄荷不敢说话，屋里有片刻的寂静，白果终于又补了一句：“婢想留来伺候老爷。”

    郑姑姑虽然在外屋，但屋里的话也听到了几句，轻咳了一声，走来：“婢多一句嘴，姑娘只要把白果姑娘的契拿着，这办法其实倒是最合适的。”

    薄荷嘴动了半天，最后只能颓然：“婢不知……”其实她觉得白果的主意不错，然而她也知，自己姑娘最厌烦为人妾这事了。

    白果连都不敢抬，半晌才：“婢愿意伺候老爷……老爷，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