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已经带着人寻了一块门板来，将刘之敬小心翼翼搬上去，又用几条汗巾固定住，这才抬起他往最近的医馆去。桃华皱眉站在原地思索，沈数已经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她披在肩：“怎么，他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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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之敬满冷汗，抱着傻了：“断，断了？”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你还是——要去疫区？”定北侯

    “伤似乎并不重，所以我才奇怪。”桃华这才发觉上快被冷风透了。边关的风既冷且，虽然穿的都是小袄，仍旧挡不住那见就钻的冷风，也难怪军士们多有关节风痹之症，想来他们穿的衣裳还不如她抗风呢。

    “所以说，无知者无畏。”桃华叹了气，“其实他要想回去说一句就是了，若是把自己的命都搭去，倒还不如往疫区去走一趟了。”

    “哦——”桃华也笑了，“不但有炭疽，还有天，难怪他怕了。只是，居然想这个法来——他大约还不知，若是踢的位置巧，本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就能将他踢死。”

    “然后就赶摘除吧，不然血很快就会导致休克，虽然有时候从外看连伤痕的位置都不对，甚至也觉不到多少疼痛……”桃华记得那个女同事说的时候她们正在吃午饭，饭盒里就有一红烧豆腐。几个刚来实习的小护士表立刻彩起来，于是那天那菜被剩了不少。

    “我不过觉得，他委实有些可疑。大约就是从昨日听你说治疫极难的时候起，就有些不对劲了。”

    脾脏是个很脆弱的地方，曾有外科的同事说那简直就是一块豆腐，本用不着多大的力气就可以将它打裂。很多时候撞击没有造成脾脏血，不是因为脾脏结实，而是肋的肌和脂肪保护了它，但假如撞的位置特别合适，那么它就真会像块豆腐一样裂开，然后……

    他这么一说，桃华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说，他后悔了？”

    “那好端端的并不会惊。”沈数淡淡地。拉车的都是驯顺的骟，方才又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声响，怎么会突然受惊？

    突然发觉刘之敬居然是这样的心思，桃华顿时觉得好没意思：“亏那日他跑来遂自荐，还捐了五十两银，我还当他真是悲天悯人呢。罢了，叫顾太医去给他接骨吧，再观察几日，若是并无脏血，就着人送他回去，留在这儿也是添。那药钱就咱们吧，只当还了他捐的五十两银。”

    “这个自然。”沈数笑了笑。桃华总是这样，先要担忧病人的生命，之后才会想到其它。

一阵剧痛，猝不及防之啊地一声就叫了来。这一声可是货真价实的，比之刚才的反应激动得多了。

    “你不去给他接骨？”沈数笑问。

    桃华没忍住冲他翻了个白，沈数失笑：“这才对。”如刘之敬那人，实在不值得桃华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

    “脚踝折了。”桃华眉皱得更，“附近有无医馆？要先正骨。”

    “你是说，是他自己把惊了？”桃华沉了一，“但这很危险，还要观察一。现在没有什么疼痛，但脏未必不会伤损。”如果是脾脏血，有些时候疼痛并不剧烈，但后果却是致命的。

    “是怕了。”沈数冷冷地，“大约他以为你来西北定能治平疫，谁知连你也并无把握，所以他怕了，想逃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