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到了此时哪还顾得上什么，死当作活医，立刻。桃华回向薄荷看了一，薄荷便把手里捧着的罐打开，里一些绿的药汤来。

    屋里扑鼻一腐臭气味，一个孩躺在一块席上，一片污秽。孩大概有五六岁大，虽然还在小声哭着，却已经没有泪。边的一个妇人不停地喂他喝，但每次喂几，孩就会呕吐来。

    村中还有好些脸蒙白布，手上也了白布手的人，那都是征集来的西北本地的郎中。同知叫过了一个为首的来：“这是付老郎中，在我们西北是有名的，如今就是他领着在治疫。”

    腹泻太厉害就会脱，轻中度脱可以通过服来补充，但重度脱就要静脉滴注，这却是桃华现在不到的。

    “这，这是什么？”付老郎中站得近，锐地从一屋臭味中分辨一类似发霉的气味，正是从这药汤里散发来的。

    “青霉饮。”这是桃华一路上来的一青霉，这东西既谈不上什么卫生标准，又谈不上单位量，完全是无可奈何的办法，“喂他一勺吧。”治疗炭疽需要青霉素肌注，然而不要说桃华现在没有注，就算有，这东西她也不敢往人的里注，甚至连服都是完全违反卫生规定的。

    付老郎中也是一脸惨然：“用过了，可是——”这清瘟败毒饮的方是比他们能开来的明许多，也治好了不少人，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尤其是孩——仍旧没有什么大用。

    “老朽见过王妃。”付老郎中一听是安郡王妃，顿时睛一亮，“王妃给的方比老朽等的方明得多，那些个调理的法也极有用，多救活了不少人呢。如今王妃来了就更好了，老朽等正在发愁，那些得了、炭疽的病者腹泻得太厉害，虽然尽量让他们饮糖盐，可……王妃可有良方？有些病者本不至于死的……”

    “给他用药了？”

    “王妃？是京城的神医吗？”妇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我男人已经去了，只剩这个孩儿了！”

    桃华抿了嘴没有说话。孩腔燥，面像砂纸似的，而且心已经有明显过快的况。最要命的是他的腹泻不能止住，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一次样便了，如果不能静脉滴注补，单是脱就能让他死去。

    “试一试吧……”桃华叹了气，转向那妇人，“如今有药，喝了或许会有用，但也说不定本不会好，甚至有些人禁受不住还会送命，你愿意试试吗？”

    妇人毫不犹豫地把孩抱起来，将一勺古怪的东西给孩了去，然后满怀希望地等待着。然而事与

    薄荷好歹跟着桃华去过蓝田疫区，见了这场面还得住，桔梗儿却已经脸发白，撑着才能不让自己吐来，跟在桃华后忙活。

    因为腹泻、呕吐，病者所住的地方气味实在是不好闻。也幸而西北如今是冬天，否则若是夏日蚊蝇飞，况会更糟。饶是如此，蝶衣才跟着桃华了一间屋里，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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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上也多沾染着肮脏的痕迹。抬人的面容木然，跟在尸旁边的人有些大哭，有些却连哭都哭不来，还有些甚至自己也是满面病容，看起来很快也要跟着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