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茹哪里放心得，然而定北侯夫人一横过来，目光中带了真怒，她便也不敢再闹，低蔫蔫地去了。

    初一低：“王妃说，那些要赶送回来采痘苗，不可拖延太久。本来王妃让王爷病好了再动，但王爷……”王爷听王妃说这病无事，就一定要跟着王妃一起回来。他赶回定北侯府之前，蝉衣还因为此事发急呢，险些跟王妃吵了起来，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初一：“属来时，王妃一行已经动回来了，属亲看见王爷神还好。算算，再有两天也就回来了。”

    定北侯夫人瞪她一：“你安生些！既然你表哥上就会回来，你还回善堂去你的事，不要添！”

    这里定北侯夫人得了初一的再三保证，心稍安，便：“你去跟王妃说，也不急着这样赶回来，纵然不是天，冒了风也怕是不好。”

    桔梗儿嘿嘿一笑：“可不是。你是没去隔离区那边，王妃实在是辛苦。那边的场面……蝶衣都吐了几回呢。”其实她也吐来着，只不过都是背着人悄悄地吐，薄荷说过了，她们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蒋家家世没法跟王爷般，王妃都是靠自己的本事，那她们这些陪嫁丫鬟也不能堕了王妃的脸面。

    桔梗儿本是想来刺激她一的，现在说起隔离区的惨状，自己先没了这个心，只：“所以王妃才急着要回去，早些把那痘苗来，就能早些让西北的百姓不用再怕天。”

    “妹妹才该歇歇。”蝉衣到底还是接过了，死丫端着不放，她若不接过来，让人看见更有得说嘴了，“其实王妃最辛苦，妹妹该仔细伺候王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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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衣没说话。其实直到现在，她也并不相信桃华真能什么痘苗来，只是这会儿当着人的面

    “喝，瞧着这些日憔悴了好些。”桔梗儿笑嘻嘻地给蝉衣端了杯，“如今王妃过来就没事了，别担心。”

    蝉衣瞪着那杯，一都不想接。这个桔梗儿别看年纪小，鬼鬼灵，一肚的坏主意。这会儿看着她是过来给她送，其实车里就这么地方，这小丫往她边一坐，就把她整个人都挤在那里动弹不得。若叫外人看了，不说她行动不方便，倒要说她架大，还要王妃的陪嫁丫鬟来伺候呢。

    殷茹又想脚：“天病人要好生休养，怎么还能赶路？”痘不得见风，这是众人皆知的，可西北这天寒地冻的，赶路怎么可能不受风？

    蝉衣也听蝶衣描述过几句隔离区的凄惨场面，不过她一心挂着沈数，并没怎么听得去。此时便敷衍：“我也听她说了，说是死了不少人。”所以她才担心沈数呀！

    其实蝉衣现在也在发急。她虽然在沈数的车里，但桃华一直坐在沈数边，喂药喂本不假他人之手，旁边还有薄荷和桔梗两人，直将她挤在角落里，本不能上前。

    “如此说来，征明真的会无事？”定北侯夫人半信半疑，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顾太医是自请来治疫的。”初一忙答，“据王爷说可能是皇上信得过的人。”再者，西北是定北侯的地盘，沈数是定北侯的外甥，他的生死谁敢信说？倘若说个没事，回沈数真的了事，顾丛有十条命也不够定北侯死的。

问：“那太医果然是这样说的？他不是蒋氏带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