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假消息吗？

    莫非刘之敬回京却没有告诉她，就是因为怨恨她将他骗去了西北？蒋燕华莫名地打了个哆嗦，赶看看手里的书信。这几日她和刘之敬颇有几次鸿雁往来，信中刘之敬还是络的——不，一定是她多想了！那时候刘之敬还伤着呢，千里迢迢的从西北回来，自然极是疲劳。何况当时已经是除夕，转就是新年，蒋家也忙着过年，就是来告诉了她又怎样呢？

    “燕儿……”曹氏犹豫半天，还是吞吞吐吐地，“我听你爹的意思，是不想这门亲事了……”蒋锡当然没有明白地提退亲，但言语之中却对刘之敬颇多不满，以及又提起当时曹氏私里将蒋燕华的庚帖给去的事。曹氏虽然平时糊涂，但这次却难得地居然听了蒋锡的意思，踌躇半晌还是说了来。

    “这怎么行！”蒋燕华险些起来。退亲？退了亲的女能找到什么好亲事？

    “你爹说——”曹氏被女儿的目光盯得没了勇气，心一急把实话说来，“娘也怕他万一养不好……”难让女儿去跟个瘸不成？

    蒋燕华脸大变，脚一坐了来。曹氏窥着她的脸，小声：“我听你爹的意思，退了这门亲事，咱们还回无锡去，在那边再给你挑门好亲事……”

    “不！”蒋燕华刚刚动摇的心思仿佛被迎泼了一瓢冷。退了这门亲事回无锡？无锡能有什么好亲事？她还当蒋锡会多么尽心，原来不过是让她回无锡去嫁个市井之人。难她就只能嫁个商贩或是田舍翁，将来远远看着桃华风光无限的郡王妃，尽享荣华富贵吗？

    “那，可是——”曹氏素来是个没主意的，蒋锡说的时候她也觉得刘之敬不好，现在看蒋燕华这样，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蒋燕华用力抹了一把泪：“娘，亲事不能退！真要是退了亲，别人知了，还有什么好人家肯来求娶？再说，这时候他伤了我就退亲，传去名声可好听？”

    “名声是不好，可是毕竟你日后要呀……”

    “不过是断而已，治好了就没事了。”蒋燕华这话既是说曹氏，又是说给自己，“再说，这时候我若能帮上他，日后了他家门也是有功劳的。”锦上添，何如雪中送炭？

    “怎么帮？”曹氏跟墙草似的又被说动，倒向了女儿一方。

    蒋燕华晃了晃手里的信：“之敬说，其实那痘的事儿他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并不难。只是就是不肯让他手，定是怕他分功劳。”

    “哎——”曹氏叹一声，“这好歹也是她妹夫，桃儿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