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血淋淋的场面，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说起来真是丢人，她是王妃陪嫁来的丫鬟，在这事上居然不如那个蝶衣。更烦恼的是王妃说那个叫血，是病，还治不了。所以她以后不了救护人员，只能消毒之类的杂活了。

    “是啊是啊，我们刚城就听见了。”初一有些好奇，“不过听他们说得七八糟，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桔梗儿一脸骄傲，立刻像竹筒倒豆一样把这几天的“光辉战绩”全说了来，然而说到最后，又不免伤起来：“可是还是死了好些人……王妃说，因为没有好药，要不然还能再多救不少人……”

    这句话，桃华也在对沈数说：“有些人原是可以不死的……”最主要的是没有输血和腔腹腔手术的设备，丁郎中的医术仅限于合肌肤，血就无法合了，更不必说给脏更细的手术——有个伤兵是坠时肋骨折断刺破肺，送来的时候还活着，可是最终他们也只能睁睁看着他死去。

    沈数正坐着让桃华给他发，听到这里转回来握住了桃华的手：“生死有命……”这觉他当然知，几乎是每次战斗之后都要会那无能为力的觉，而这一次，桃华已经救回了很多的人。

    生死有命吗？桃华苦笑着摇了摇。在帐篷里忙碌的时候她忽然就有后悔——要是当初大学的时候去学西医就好了，可是那时候她对学医其实是有反的，甚至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差本没填医学院。

    沈数轻轻地摇了摇她：“不要再想了。你知每年西北在战事中死去的人有多少吗？你知有了这个救护队，每年可以少死多少人吗？”一场战事少死几十人，听起来似乎微不足，可是西北每年战事又岂是一场两场？这战事又岂是一年两年？只要救护队一直在，三年、五年、十年、几十年，又能救多少人？

    “救护队还可以得更好。”桃华不是个会自怨自艾的人，更不会为不到的事烦恼太久，不能输血不能大手术是已经注定的事，她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把能到的事得更好一些。

    “救护队在实战之前只过几次演习，如果次数再多一些，速度就可以更快、更有效率。”这次战地救护还是有混的，大家平常训练的时候不错，真救起人来就有慌了神。有人没有把伤员固定好就抬走，半途险些将人再摔来一次。有人手抖脚抖，绑个止血带都费了好久。还有人张之把伤员送错了帐篷，险些耽误救治。甚至有几个真见了遍地尸直接吓得都了，别说救人，连自己都是被别人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