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又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蝶衣如今留在救护队，王爷看，要不要再挑个人补了她的缺？”

    沈数吐了气：“王妃自打来了西北就殚竭虑，断不能最后被几个无知妇人坏了名声。若真是她不安生，就禀报给舅母吧。”由定北侯夫人置这些妇人之事，比他合适。

    “过了。”十五上，“因此她平日里说些什么，众人其实也不怎么听。再者她只是一咬定丁郎中是庸医，欺瞒了王妃。但如今大家都知丁郎中不是庸医，这话也就没人听了。”一万句话都比不过摆在前的事实，枣就是说破嘴也没什么大用，倒是那个死了孩的有些麻烦。

    “王妃早就说过那青霉饮不是人人都承受得住的，是药三分毒，以毒攻毒之事本就是行险……你叫人把这话传一传，至于那妇人——罢了，叫人以王妃的名义时常去瞧瞧她就是。”对一个寡妇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甩还甩不脱，实在也是让人憋气。

    桃华当然听得“征明信得过”是什么意思，不过并不破，只是笑笑：“舅母放心，照顾王爷是我份的事。”沈数的疾现在本说不清楚，还是不提为好。

    “王爷放心，属已经吩咐去了，有人盯着她。”

    人各有志，而且蝶衣的年纪也差不多到了该

    “便宜了他！”沈数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怪陈立莽撞。然而也就是说说罢了，同袍病死，怨于医者，这说来也是人之常。桃华已经教训了十军，沈数也不好再无故生事了。

    十五看看沈数的脸，连忙补充了几句：“这都是之前的事了。如今救护队救了这许多人，陈立自己都是被丁郎中父救来的，这些话他自己都不好说，自然也就没有人听了。”

    的确，陈立如今憋屈得很。他本不大随和，除了徐军士等有限几人外，跟同袍们时常也有些龃龉。在他养伤期间，也有几个人带些捉狭地问起他挨军的事儿，得他无话可答。若说是王妃打的，不免就要扯到丁郎中，少不得被人说声忘恩负义。若是不说，那就等于自承违了军纪，挨打也是罪有应得。如此一来，得他也没脸面见人，每每有人来探望时便蒙装睡，至于枣家里，也一直不曾再去踏足。

    由她合过伤的人自然是赞誉有加，蝶衣自己也颇为得意，学医的就更涨了。这次沈数回京，她舍不得停手里的学习，竟打算不跟去京城了。

    蝶衣现在已经是救护队的主力了。她针线本来好，如今学起合技术来也是上手最快的，极得丁郎中的夸赞。这次大战之中，她还上手给外伤较为严重的伤者合过，有几个擅科的军医和郎中都不如她，更不必说那些原本没有医术底的普通人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这会儿沈数却在前书房里听着十五回话：“陈立是为了那个叫枣的寡妇，说他被王妃打军的话也是从这枣传来的。另有那个孩喝了青霉饮死掉的妇人，说来也巧，正是枣的邻居。她本对王妃就有诸多抱怨，也往外传了些闲话……”

    “那两个无知妇人——”沈数实在拿两个寡妇也没什么好办法，“那枣的儿痘了没有？”

    沈数沉着脸没说话。倘若查来的是有人刻意煽动，他自然有雷霆手段置，然而现在只是两个无知妇人在说闲话，倒叫他不好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