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糊地叫一声燕姑娘。然而这个称呼……又有像大人家对通房丫鬟的称呼，细想起来更尴尬。

    “三啊——”蒋榆华懒洋洋地趴着不动，“如今她可风光了。”

    常山笑了一声。的确如此，就是老爷现在的这个事儿，还不是因为沾了三姑的光么？不过这话，人们自己偷偷意会一就行了，若是让五姑娘听见，那可有好看的了。

    “三少爷，二少爷回来，您怎么也得去接一……”

    “我正闭门苦读呢。”蒋榆华仍旧一动不动，“爹不是说，不考中举人，门都不许我吗？”

    那说的也不是书房的门啊。离次秋闱还有两年呢，真要是把人在书房里关两年，还不要废了？再说那是老爷气上说的话，也不能当真的。常山抓抓：“三少爷——”且这位爷在书房里也没认真读书，那书架最底，藏着一堆戏本呢。

    “爹可兴坏了吧？”蒋榆华略有几分讥讽地，“如今二哥也息了呢。”

    常山无话可说。从前蒋榆华读书机灵，十四岁就中了秀才，蒋钧对他自然重有加，木讷的蒋松华则总是被责备。可如今什么都颠倒过来了，蒋榆华秋闱未中，蒋松华却终于考取秀才，兄弟两个这会儿倒是一样了。

    “我比二哥还早中一年秀才，就因为秋闱失利，就成了窝废了。”蒋榆华烦躁地将书摔到一边去，“二哥去了书院，得山几句夸奖，就成了前途无量了？有本事现在也去考个举人士来啊！不过都是秀才罢了，怎么我就不如他了？”

    这个常山倒是心有戚戚焉。他也觉得自己主人机灵，打小儿就会读书，比二少爷要，可就因为一次举人试失利，老爷就恼火起来，竟将从前的好都一笔抹倒，这也实在是……

    “三少爷别恼，过两年秋闱中了，老爷自然就没什么说的了。”

    “两年……”蒋榆华想想未来这两年还得在家里这样拘着，就觉得心烦躁，“我也想去书院读书。祖父也真是偏心，为何只了兄却不我！”

    “这——二少爷毕竟年纪些，再说那阵老爷对二少爷又……其实书院那么远，夫人定然也舍不得您去的。”

    “这倒也是……”蒋榆华想起小于氏，就不禁叹了气，“母亲是肯定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