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一把搂了他，心肝地哭起来，边哭边说自己如何舍不得。只是她平日里顾着陈燕多些，往蒋柏华那边反而去得少，这会儿再说什么舍不得的话，听起来可信就降许多，倒像是戏一般，反得蒋柏华不大自在，忍耐地让她搂了一会儿，到底是挣扎来，又到桃华边去了。

    蒋柏华想学骑已非一日，只是家里只养了两匹拉车的，还不敢让他去骑，只能想想罢了。这会儿听见沈数许诺，顿时呼一声往车里爬去，将曹氏忘在了脑后。

    虽说是曹氏生的，但蒋柏华三岁上就被桃华抱到自己院里养着，跟母亲相的时间远不如跟相得多。更何况他年纪愈，读书识字之后曹氏便更没有什么话题能跟他说到一起了，虽然心里知是自己亲生母亲，然而毕竟是孝敬之心重而依恋亲近之少。故而听说要搬去家里，也没有半不舍或不愿，反倒是十分期待。

    往东北去路途可不近

    “送什么。”蒋锡收回目光，摆了摆手，“你好生过日，教导好柏哥儿，爹在外也放心。你也放心，爹过些日就回来。”

    蒋柏华前几天就被蒋锡告知父亲要远门，因为怕他耽误学业，所以叫他住到那里去。他也问了一句曹氏，蒋锡只说曹氏要在家里，等学里休沐的时候桃华会带他回家来看望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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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柏华虽然跟母亲不很亲近，但看曹氏这样也觉得有难过，上前拉了曹氏的衣襟：“母亲不要难过，学里每十日就有休沐，那时我回来陪母亲说话。”

    蒋锡眉一皱，桃华已经淡淡地：“太太不用担心，柏哥儿住在我那里，每日上学也方便，我也能问问他的功课。等学里休沐，我自然送他回来看太太。不然爹爹了门，柏哥儿若是读书写字有些不解，却叫他去问谁呢？”

    于是这顿回门饭地就吃完了。回门也有规矩，新婚夫妇午后就该起回去，必须在天黑之前到家。蒋锡自然也没有挽留的意思，用过饭就着陈燕动：“不可回去太晚，失了规矩。”

    桃华看看蒋锡一双也看着车里的蒋柏华，心里忽然一酸：“爹，明日我来送你。”

    桃华替他理了理被曹氏皱的衣裳，沈数已经一把将他抱起来往车上一送，笑：“快去！等得了闲，夫教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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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不但对他说的话一一都听了，还不时提自己的意见，也不都是赞同，有时也会批评一，反倒让蒋柏华更觉得是最认真最尊重他的，对桃华的批评也欣然接受。

    曹氏在旁边看得，却是半办法都没有。蒋柏华说的那些学里的事，若是关系到闲杂之事她还听得明白，若是说起读的书，她便如同鸭听雷，有听没有懂了。

    这话把曹氏噎了个结结实实。若说不叫蒋柏华去郡王府住，难她能指蒋柏华的功课不成？若是明知自己不能，却又不许，那便是无理取闹了。

    弟两个嘀嘀咕咕说了一顿饭，曹氏几次开想叫蒋柏华用饭的时候不要说话，都被桃华淡淡岔了过去。

    曹氏看着女儿一脸失望地走了，不禁红了圈，转却见桃华拉了蒋柏华的手也要离开，泪哗地一就来了，冲着蒋锡哭：“老爷，就让柏哥儿留在家里吧！我，我到底是他亲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