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是两条支地，一会儿又只有一条支地了，晃晃悠悠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去：“于家想要的越多，就越不稳当……”

    桃华略有些不解地想了想，忽然间觉得后背微微有发凉：“你是说，皇上——”

    “嘘——”沈数睁开睛，用一手指压在自己嘴上，冲她一笑，“走，我们看看柏哥儿去。好些日没见他，他想我了没？”

    蒋柏华当然还是想这个夫的。虽然在隔离区的时候已经换洗过了，但一回郡王府，桔梗儿还是带着人把他又扒了个光，浴桶里又洗了一遍。桃华和沈数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吱哇叫地被人着穿衣裳，直到看见来才老实了。

    沈数过去一把将他提起来往上一抛：“喊什么呢？”

    “嗷——”蒋柏华还没穿上呢，这么一抛，衣摆飘起，顿时就凉快了，“夫！”屋里有丫鬟不说，还在呢。

    桃华笑得快不过气来，看蒋柏华满脸通红地往被里爬，勉扶着墙挪门去了。罢了，无论皇上要什么，那些事自有沈数去拿主意，她只要跟着就是了。如今她要的，就是将推广痘之事好。

    “王妃，刘翰林太太来了！”玉竹匆匆从院外来，“婢瞧着哭得不成了，直喊着求王妃救命呢。”

    “救命？”桃华皱了皱眉，“刘家有什么好让我救命的。”反正痘的差事是绝不会再给刘之敬了，不过这事儿也不至于送命啊。

    “刘太太急得说话都颠三倒四了，婢也没很听明白，只听她的意思是要请王妃过府去给谁诊脉。”玉竹虽然没见过这位蒋家养女几面，但已经在心里把陈燕划归无能一类了，连过来说个话都七八糟的，害得她给主传话都不好回。

    桃华陡然想到了一个人：“难是他家老太太事了？”当初刘老太太说是伤寒，她去诊脉的时候就有疑心：伤寒倒是伤寒，可那几天天气并不曾骤冷，刘老太太去哪里受寒呢？只怕是自己的手脚。

    不过，桃华本来的意思也是想让刘之敬自己辞了差事，自然不会去戳破什么，而且刘老太太也确实是真病。只是这会儿陈燕慌慌张张地跑来，该不会是刘老太太自己作得太厉害，一病不起了吧？

    桃华猜得不全对，然而事的结果却是没两样的。陈燕一见她就往地上跪：“救命，我婆婆她不成了，郎中都说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