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在旁帮腔：“就是！你纵没有跟刘之敬有什么，也不是个忠心的。这会儿还叫的哪门的老爷，难还想回刘家不成？明儿就叫个牙婆来，将你卖得远远的，看还作不作妖！”

    陈燕呆坐着，泪都不来了。回江南，再嫁个人？纵然江南离得远，没人知京城里的事，可她再嫁又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呢？

    茯苓哭：“天地良心，我不过是想替姑娘说几句好话罢了。若是我跟老爷有了什么，天打五雷轰。姑娘若不信，只验就是了！”

    曹氏哭哭啼啼，一路上都在絮叨陈燕命苦，一边絮叨一边拿偷看桃华，却又不敢直接说什么。桃华被她哭得疼，索一路都闭假寐，只当没听见。

    要说这话她还真的不算完全说谎。一个婢，契还在陈燕手中呢，茯苓并没有那么大的胆什么，一时也没有野心想什么东风压倒西风的事儿，她只不过是不想陪着陈燕在院里暴晒罢了。

陈燕接回蒋家去。是皇帝旨让陈燕复了原姓，那就意味着她跟蒋家再没什么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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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三条胡同那边吧。”那是沈数从前在京中的私产，院不大，让陈燕住住足够了。

    这说得陈燕也没词儿了，半晌才恨恨：“横竖我是不能留你了，索卖得远远的，也省得我看着心烦！”

    三条胡同的房虽没人住，华轩掌柜却时派人过来打扫，也是净的，只需稍加收拾就能歇。桃华拿了银来叫人去买些柴米菜，顺便将茯苓也拎了来：“这是你的人，你自己置吧。”

    何况刘之敬所说的话也不无理，他才丁忧没了官，陈燕就和离了，如今这世对女苛刻，难免有些人私里议论。若是陈燕堂而皇之又回了蒋家，就要连累到蒋家的名声了。桃华自己是嫁女倒也罢了，可还有个蒋柏华呢。

    曹氏顿时语。陈燕抹了把泪，恨恨：“你还要辩！我在院里跪着，你倒钻屋里去了，是想什么！”

    茯苓自被绑上就很老实，因此两个婆倒也没有堵她的嘴，这会儿听了曹氏的话，顿时叫嚷起来：“婢并没什么，不过是老太太叫婢去伺候老爷的，姑娘都不敢跟老太太说个不字儿，婢一个人又能怎样？”

    茯苓万没料到桃华这一来，雷厉风行的就给陈燕和刘之敬办了和离，如今刘之敬庇护不到她了，不过她脑转得快，立刻就转过来向着桃华磕：“王妃，婢一时糊涂——只是求王妃看在婢爹娘和弟弟的份上

    曹氏早就忍不住了：“这样贱婢，打死就是了！”她女儿受苦，这贱婢倒去勾搭刘之敬。

    然而这个时候，她除了听桃华的安排，又还能怎样？嫁妆还在刘家，还指望着桃华替她拿回来呢。这一辈她都是听别人的安排，唯一自己主的这一回，还败得如此之惨，她是再不敢自己拿什么主意了。

    “，我，我知错了……”陈燕的泪哗哗地往，“求别赶我走。”

    桃华真是看不上她这副样：“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不必多说，有神倒是好生想想，今后的日该怎么过。江南那边离得远，不会知你在京里的事，将来回了那边，再嫁个人也容易。”陈燕这样，也不指望她能独立什么的，将来嫁个良善人家过平安日就是她的大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