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得什么，却也是平平顺顺升到了九嫔，日过得安稳，也就多了时间和力去观察别人。

    蒋梅华刚的时候，王充容是曾多看过几的。那时候她只是个才人，看起来人如其名，的确有些梅清傲的意思，然而在中几年，这份清孤傲已经被打磨殆尽，也沦为庸脂俗粉，甚至比别人还要尖酸刻薄些。也不知是因为人变了，还是本相即如此，只是被剥掉了一层伪装而已。

    王充容稍稍动了动，不着痕迹地又看了蒋梅华一。不知蒋梅华是否知，皇帝当初喜的就是她上的那清傲劲儿，若不是因为她依附着皇后，皇帝或许还能再多几分。

    只是后来，自打蒋梅华小产之后，了娘家的妹来邀，皇帝就渐渐地疏远了她，为的就是她已经跟旁人没什么两样，而不再是当初的那清了。可笑蒋梅华还以为是自己容貌渐衰之故，却不知承恩从来不在貌，在乎上位者之心也。

    想到这里，王充容忍不住又瞥了一坐在自己手低眉垂的蒋杏华。这一个生得也是清秀可人，然而这懦弱的却是皇帝最不喜的，蒋梅华若指着这个妹妹来帮忙，那是一辈也休想。不过也好在这份懦弱，纵然心里有些妄念，稍稍一打压也就缩回去了，容着她在里安安分分过一辈倒也不难。

    “安郡王妃到！”人的声音里带了惊喜，杜监更是立刻从里来：“皇上让郡王妃一到就立刻去！”

    桃华向太后和皇后匆匆见了个礼，跟着人就了殿。王充容看着那一袭银红的衣裳像一片霞似的卷过前，忍不住轻轻叹了气。这一个生得确实跟那一个有几分相似之，不过更像的是那份从容自在的觉。

    不，也不像。王充容目送着那挑的背影了殿，暗自摇了摇。那一位是从容自在了，可是并没有护着自己的本事，到来还是忧心忡忡以致病倒。她若不病，或许那些人还没有机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断送了她，这一病，倒成了递到别人手中的把柄。

    若是换了这一个呢？王充容回想了一这位安郡王妃经过的事，默默又摇了摇。当初皇后一句话把她送去了蓝田疫区——那可是一般太医都不敢去的地方——可是又怎么样呢？安郡王妃不但活着回来，还治平两县之疫，得了数座生祠和天大的名声。此后这名声还一步一步越来越盛，直至今日，竟能让她屹立不倒了。

    若是当初那一位有这样的心智，或许如今局面会大不同？至少，她总还能活着吧。难怪皇上会格外偏安郡王妃，只是这心——想来也是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