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怎么担忧，也不该现在去打扰啊。不说现在有，等闲不好去麻烦她，就说这些日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正在成亲王府救人呢，也不该这时候拿家里的事去寻她。再说了，父亲决定的事，要怎么呢？

    曹氏素来胆小，见了他更是有话也说不来了，嘴里糊地说了几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这话连蒋柏华也有些听不去，胀红着脸：“母亲别说了。我知疼我的。”说着就往外挣。

    橄榄听这话越说越不像了，待要上前来劝，曹氏又本不听她的，只

材大，肤微黑，与曹氏见惯的南边人截然不同，就是比起京城这边的人来也多了几分剽悍之气。更不必说他是手上沾过血的人，隐约之间又多了几分锋锐，跟鞘一半的刀似的。

    “你个傻孩！”曹氏拉着儿不放，“你是她弟弟，将来白果生了儿，那也是她弟弟呀！”从桃华那边来说，还真是没什么不一样的，反正都是同父异母，不过有个嫡庶之分罢了。

    曹氏本不听，噎着：“给些心有什么用。那白果是伺候过她亲娘的人，将来生儿女怕也亲近些，到时候柏哥儿可怎么办？”

    沈数皱眉看着她：“王妃这几日都在成亲王府救人，这会儿成亲王府大公转危为安，她才能回来歇息。太太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岳父的事，说起来也没有女儿手去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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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脑袋里哄哄的，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郡王府，又是怎么回到蒋家的。等她了院，便见蒋柏华迎了来：“母亲去那里了？这些日都在成亲王府救人呢，母亲有什么事不能缓几日再说，何必在这时候过去打扰。”

    曹氏听到一句“装病装成了真病”，脸不由得红了。以前桃华说话也不曾这样明白过，何况还当着沈数的面，竟是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她不肯好生吃药的事儿。这，这——难白果还没家门，桃华就已经偏心过去了？也是，白果毕竟是曾经伺候过李氏的人哪……

    他一回来就听银杏说曹氏去郡王府了，顿时就有些大。关于父亲要纳妾的事儿，虽然没人告诉他，但蒋家就这么大，什么事又能瞒得过人呢？他也不是没有担忧过，白果门乃是良妾，又比母亲能，虽然蒋家自有规矩，但也难说人心将来就不会变。

    今日陪着她去郡王府的橄榄一听这话，简直一个有两个大，连忙上前：“太太怎么说这话，郡王妃最疼哥儿的，这不，还让带了两匣心回来给哥儿呢。”心是郡王府的人给送到车上的，主要是金酥之类蒋家厨不会的东西，全是蒋柏华在郡王府时吃的。

    这等于逐客令了。曹氏心里不甘，可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再反驳什么，只得磨蹭着站起往外走。桃华看她穿着夹袄还显得瘦削，暗暗叹气，还是：“太太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倒是郎中开了药就要好生吃，仔细装病装成了真病，还要辛苦柏哥儿。如今他读书学武已经不轻松了，太太还是谅着些的好。”

    曹氏却没想那么多，一见儿，顿时抱住他就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你也不要你了。”

    若不是为了蒋柏华，她才不说这话呢。只是曹氏也太不像话，不说句重话，她那耳朵是装不去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