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前些日纳了个妾，是从前伺候过李氏的丫？”

    纳妾不算什么大事，蒋锡也不曾摆宴开席，不过是时规矩，在家里给白果摆了一桌，也算是告知一众人，家里又多了个姨娘。至于众亲友，有自己知的就知了，不知的，蒋锡也不会特地为了此事去送信。

    蒋老太爷淡淡：“虽说以前是丫，如今已经放了籍去，算是良民了。”

    于氏脸上一淡淡的讥讽笑意：“原来还是良妾。如此一来，只怕老三家无宁日了。不说别的，将来若是生庶来，瞧这份家产可如何争竞。”她这里朱姨娘还是个通房提上去的，都把日过得糟糟，那白果明能，将来还不为了自己儿打算？

    蒋老太爷对着她脸上的笑容看了片刻，才：“老三家无宁日，你兴得很？”

    于氏噎了一，连忙敛了笑容：“我怎会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桃儿自己都不让安郡王立侧纳妾，如今老三纳妾，她倒撒手不了？”

    蒋老太爷冷笑了一声：“老三家这个能与桃儿比？何况——我也不妨告诉你，老三纳的这个妾，是不能生的。”白果为了表明心意，已经自己喝过绝汤了。

    于氏怔了怔，说不话来了。蒋老太爷冷冷地看着她，老夫妻两个相对而立，竟然都觉得本再没半句话好说。半晌，蒋老太爷抬脚走了，于氏却捂住了。

    跟着她来的丫鬟吓得魂都快飞了，正要喊蒋老太爷，于氏已经摇摇手止住，低声：“扶我坐一会儿就好。”只是心得有些快，她还撑得住。何况叫蒋老太爷回来又能怎么样呢？过去的事已经，后且还一错再错，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老太太——”银柳看于氏嘴颜倒还正常，并未发青紫之，心才稍稍放一，急忙取药瓶，“上一颗吧。”这是蒋老太爷跟桃华商量之后制的药，让于氏心悸之时就一颗压在。

    于氏闭着摇了摇。发，心得难受，然而这样也好，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她的痛苦从何而来了。年轻时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到如今发现错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和蒋老太爷之间，毕竟是隔着两条人命了。如今，她只看着蒋松华仍旧是蒋老太爷看重的孙，心里才能舒服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