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摸了一圈并没有，桃华就愈加疑惑了：“可是有什么事？”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是你那些朋友家中有人需要求医？”

    薄荷端了腾腾的药泥屋，恰好桃华

    所以，倘若桃华现在把这件事说破，他就将退维谷，左右为难。而桃华不提此事，正是因为了解他的难。

    单说蒋老太爷认定此手册为先贤妃的医案，乃是因为他看过为先贤妃所记录的医案，将脉象过比较，从而确认。可是这份本事，别人有吗？就是他自己，如果不是相信桃华和蒋老太爷，他也不能确认这份医案说的就是他的母亲，毕竟除了年纪相同之外，那些脉象、面什么的，他也一窍不通。

    有了“瞀视之症血脉相传”之事在前，现在无凭无证，就靠一份蒋方回手书的药方记录，就能证明此事吗？

    这不过是为了别让他为难。沈数心里清楚得很。

    “看我什么？”桃华已经把银针取来了，吩咐薄荷去熬药，一回便见沈数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脸，难是刚才吃琥珀桃的时候把糖渣粘在脸上了吗？

    从定北侯夫人遍查殷家族亲并未发现有瞀视之人开始，定北侯一家虽然因为救治疫症及建立救护队而接受了她，但心里未尝就没有一丝芥——这芥倒未必是因为蒋方回未能保住贤妃命，而是因为桃华试图将他的目疾推到殷家血脉上去，这类似栽赃的说法，让殷家人打心里不舒服。

    理说，他就应该将此事告知定北侯府，一家人都该对蒋家恩德才是。可是，定北侯府会相信吗？

    桃华完全没理会到沈数心中沸腾的，不知是不是真的一傻三年，她现在觉得脑不大够用，除了在医术方面没有退化之外，其余的日常仿佛只剩了吃和睡。譬如说，她现在就想不来沈数到底是为什么有反常，脑袋呆钝钝的，碰到这事就不想转动，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么，定北侯府怎么能相信呢？倘若他们不信，他夹在定北侯府与蒋家之间，又将如何自？是说服定北侯府，还是反驳蒋家呢？如果是前者，他无凭无证，如何让他们相信？如果是后者，证据已然确凿，他还要否认吗？

    “不。”沈数略有些艰难地吐一个字，伸手抱住妻，把埋在她肩上，也把心里汹涌的话语都埋了去。说来什么呢？桃华只会笑笑而已。如果说他在夹之中，桃华也是一样。与其如今说破让大家都为难，倒不如他对她更好一些，此生此世，不负此。

是在为先贤妃解毒，更没有证据证明毒的是太后，所以即使桃华说自己的祖父才是救了贤妃的人，也无凭无证。

    倘若现在桃华告诉他，蒋方回其实要算是殷家的恩人，那他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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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躺好，现在给你行针，一会儿行针完毕，药泥也恰好能敷了，再拖去药煎老了也不好。”脑转不动，桃华也不想转了，推了推大狗一样扒在自己上的人，反正若有什么事该让她知，沈数最后总会说来的。

    如今京城之，她的神医之名又上一层，官显贵家中都以能请到她为荣。然而她因为要养胎，整个正月都足不，连拜年都是让郑嬷嬷和薄荷等人代去的。人人都知现在不宜来打扰，能让沈数为难的，大约也就是要请她诊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