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桐台么？”

    她说话这样清楚，殿的人同时心里一松，只觉得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心腹人更是几乎垂泪来：“娘娘坠落阶，失了神智，婢们都快吓煞了……”

    “失了神智？”皇后本不记得了，倒是觉得上酸疼，好似劳累了一日似的。

    心腹人斟酌着：“娘娘，娘娘曾歌舞了一番……”堂堂的皇后，在里跟戏似的唱了半日，这话可怎么说呢。

    皇后怔了片刻，脸就黑了：“胡说！”

    心腹人连忙跪：“有太后娘娘坐镇，并无人敢……”没人敢胡往外传的。

    皇后着脸，目光在殿的人上一一扫过。太后当然会命令众人禁言，可是这样就真能堵得住这些人的嘴？要知，只有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活着的人，终究是差一些。

    “叫他们都去吧。”皇后打定了主意，反而和颜悦了起来，“你跟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们如蒙大赦，赶退了去，一个个都有几分额手相庆的意思。只有皇后的心腹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脸反而有难看起来，然而皇后一迭连声地追问她，又要了医案来看，那上明明白白记载着“皇后歌笑不止”，她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皇后将医案看到底，见写的云母汤，便：“这云母汤是什么？”

    院使写方的时候，心腹人也是在旁边听着的，总算这个问题还能回答得来：“云母有祛除风邪之效……”

    “太医是说本中了邪？”堂堂皇后中邪，这岂不是说她其不正，不足以胜邪气吗？

    心腹人吓得立刻又跪了：“太医说是风邪之症，并非中邪。”风邪是病，中邪那就是怪异了，太医当然不会那么说，谁知皇后怎么会理解到那上去的。就她如今这个脾气，就不说是中邪也相去不远了。

    皇后脸上晴不定，半晌才：“这方是郑院使开的？”

    “是。”心腹人只觉得后背上有些发寒。她比旁人更了解皇后的脾气，如此歌舞失态，皇后醒过来竟没有发脾气，这不但不让她宽心，反而更令她害怕了，这会儿心思一动，便随手拉了块挡箭牌过来，“安郡王妃也被皇上召来给娘娘诊治了。”先把安郡王妃拖来拉拉仇恨再说，或许皇后一恼火，就顾不上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