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却见皇帝眉目舒展，虽然脸上没有笑容，却也并没有恼怒之，便又把心放去了一些。

    她这里跪着，外殿只有几个人远远站在门，大约是被皇帝警告过，也是半声音都没有，因此殿陆盈的声音就听得格外清楚，乃是给晖哥儿唱起了一首江南的采莲歌。吴侬语，咬字略微有一儿糊，便显得更加绵悠。

    皇帝听了一会儿，忽然低向樱桃：“药膳炖好了，着人送到明光殿来。”说罢，转走了。

    杜监自然是跟着皇帝的，等了秋凉殿才：“皇上不去瞧瞧小皇？”明明里陆修仪和小皇说的话都没错，怎么皇帝到了门又不去了呢？

    皇帝抬手摸了摸嘴角，那里的确起了一小片泡，颜微有发红，不很显，反正他去皇后的凤仪里，皇后是本没注意的。

    “等办完了于家的事再说吧。”若不然陆盈总是想问又不敢问，便是告诉了她，也无非是让她担忧，那又何必呢。

    杜监极有地转开了话题：“那皇上是打算……”

    “就照着当初崔家的例来吧。”皇帝整了整袖，“不就是要朕一幅字儿么。安郡王妃说得好，一幅字值什么呢，单看朕如何取舍了。”小不忍则大谋，于家想拖延时间，就让他们来吧。至于说写这幅嘉奖的字——不过是忍一气罢了，不值什么。

    “郡王妃真是……”杜监说了半句，又把后半句咽回去了。皇上总提郡王妃，这也不是个事啊，也难怪外有传言呢。

    皇帝微微一笑：“到底她说话与别的女不同。”说着，不由得回看了看秋凉殿的方向，“陆氏……”陆氏是极好的，虽在也是难得的善良如一，只是，若再有蒋氏三分能就好了。

    杜监陪着笑脸：“修仪与郡王妃是闺中密友。婢听说以类聚，想来总有相似之的。”

    皇帝倒被他逗笑了：“你这东西，倒也咬文嚼字起来。罢了，朕知你的意思，只是，你们都误解了朕的意思……”他说着便冷笑了一声，“于锐此次也成了于家的弃卒——罢了，就为这个，朕赏他一幅字在地看看也就是了，只不知他若真是尚有魂魄在，看了朕的嘉奖，愧也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