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

得，当年我母妃是怎么去世的？”

    “你——”沈数僵立在原地半

    他说的蒋太医就是蒋方回，那可是安郡王妃的祖父。所谓屋及乌，周千总就是再笨也知不能将责任推到蒋方回上去。幸好这答案他也早就有了，轻咳了一声：“实不相瞒，虽说不是太后所为，但与于家——却也有些关系。”

    “谁？”沈数的眉猛地竖了起来，一脸杀气。

    这话似乎驳倒了沈数，默然一刻才：“那我母妃因何亡？我却不信是产后之症，更不信是蒋太医误诊之故。”

    “自然不是。”周千总被他盯得后背有些发，自镇定地，“王爷细想，所谓太后不容先贤妃，无非为着太之位。然而当时今上已经八岁，书房读书已有数年，天资不差，又养于中，份亦是不低。而先贤妃份虽贵重，毕竟也不是皇后，王爷也就不是嫡。自古若非立嫡便是立，王爷与今上皆非嫡，今上已将成，而王爷不过才降生，太后又何惧之有呢？”

    周千总被他像捉小似的提了起来，勒得不过气来，双手去掰他的手，却丝毫也掰不动：“王爷，咳，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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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数直把他勒得要翻白，才猛然松开手。周千总跌坐在椅上，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王爷，官所说，句句是实。于氏送孙女之后，便提及此事，要太后照顾蒋充媛——哎，那时还是蒋才人呢。说起来蒋家门第低微，若无太后照指，蒋才人如何能得，又如何能一路升到如今的地位呢？”

    “误会？”沈数睛一翻，目光锐利，“莫非太后想说，我母妃之死，非她所赐？”

    沈数冷笑：“她惧的是我母妃的娘家。”惧的是西北手握兵权的定北侯府。

    “就是蒋大太医之妻……”周千总边说边窥探着沈数的神，“王爷想必知，她也是于氏旁支之女，素日里就想攀附于阁老一支，只是不得机会。先贤妃产育，皆是蒋太医伺候，于氏她——自以为得了讨好太后的机会，便偷换了蒋太医的药……此事，太后也是在蒋家女之后，才慢慢知晓的。”

    这个问题，周千总早就得了授意，有成竹地答：“说起此事，王爷怕是误会了。”

    当然了，他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只不过隐瞒了好些事——比如说这偷换药，其实是于太后授意，就是那药都是于氏偷来蒋方回制好的成药，然后于家人寻了得用的太医来，仿着那气味了假药。若不然于氏本不通药理，又如何能以假真呢？若是那药得太假，蒋方回只要拿在手里就能分辨来，又怎么会给先贤妃服去？

    沈数猛然起，一把揪住了周千总的衣领：“你胡说！怎么会是——”他心里也震惊莫名，他和桃华曾经多次猜测过他的母亲所谓的产后血崩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依桃华的说法，太后所用的药虽会杀人，却不会是以血崩的方式。想不到今日竟从周千总这里听到了答案，竟然是于氏偷换了药！

    周千总又咳了一声，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蒋太医的药，被人换了。先贤妃正是错服了这偷换的药，才致血崩亡。”

    这话也在预料之中，周千总继续说着早就备好的说辞：“名不正则言不顺，难定北侯还能举兵造反不成？只为拥一稚，天百姓要如何议论呢？”